一月前,簫離開了丹霞城。
他沒有錢埋葬自己的父母兄弟,隻是一把火燒了,帶了些骨灰就上路了。
他本想跟隨奈良櫻落的腳步南下,但是一路饑寒,差點死掉,好在在丹霞城撿到一把劍刀,這一路如果沒有這把劍刀早已經死了無數回了。
遇到過日月教的人,混了一段日子,混了個溫飽,然後就離開了。
他若是未遇到奈良櫻落之前的簫,定會在日月教安穩下來,說不定還能在造反的路上做個炮灰。但是他在死去的家人麵前發過誓,他要爭,爭出個名堂。
男兒若要安身立命,得有本事。
他要學本事。
對他來說,殺了一條渾水的奈良櫻落就是有本事的人,他要學劍。
一路向南,吃草啃樹,終迷路,未去山城,而是迷亂的走向了山城的北方但馬。
他已經沒有力氣再去其他的城了,好在他聽說但馬有人在免費教劍。
教劍之人是老劍聖的徒弟柯蘭。
等他終於到了爛柯道場,才知道這裡隻能免費學習最基礎的劍術。
然這樣已經足夠。
練劍的人不多,畢竟好多人都吃不上飯了,哪有力氣學劍。
所謂窮文富武,吃飽了才能拿起劍啊。
這年頭真正有點閒錢的人也不屑於學劍,這亂世速成的忍者才可保命,三尺劍保不了七尺男兒的命。
若有捷徑,誰願意走苦路,當然是越快越好。
學劍者多窮苦,無鞋,無衣,無劍,他們赤腳拿著木劍在空曠的場地上不停的空震,揮汗如雨。
當簫拿著劍刀走入道場,反而更像是一個異類了。因為他手中有劍,心中亦有劍。
少年輾轉三千裡,勇氣亦可為劍。
柯蘭“學劍?”
簫“學劍。”
柯蘭“入列。”
簫愣了愣,從沒想到學劍如此簡單。
……
然學了兩天之後,他才知道學劍如此之難。
練劍越久,越餓。
找吃的時間,要遠遠大於練劍的時間。
於是便練劍一天,找吃的一天。
等劍法熟練,便成了練劍兩天,找吃的一天。
每一次揮劍的時刻對他來說都彌足珍貴,因為不知道下一劍揮出,還會不會餓。
最終他得出一頓飯可揮出三萬八千劍這樣的道理。
……
一個月後,他在道場偶然看到一幅畫,一個握劍的老者望著空中的雷電正在沉思。
他望著這幅畫入神,他也不知道這幅畫有什麼在吸引他。
旁邊的兄弟三井提醒他,這幅畫中暗藏了香取神道流的奧義。
簫問道“何為奧義?”
三井回道“我們現在學的都是基礎的劍術,是免費的。但是老師說道不可輕傳,要學殺招得交五鬥米。而殺招之上便是奧義,那便是終極殺招。”
簫問道“五鬥米嗎?”
三井回道“我們三天餓兩天,自己都養不活,哪裡來的五鬥米呢?這不是為難人嗎?”
簫點頭“本就是為難人的。人人都會的,那便不能稱之為殺招了,更何況奧義。”
三井道“這幅畫上的老者就是老劍聖塚原傳奇。這招奧義就是香取神道流獨有的奧義雷返。”
簫默念著“雷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