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早上,陳寬像往常一樣,提著豆漿油條,哼著小曲來到七十六號行動一處上班。
越在這種特殊時期,就越能體現出,他這種小人物的好處來。
他隻是七十六號特工總部,行動一處的一個小小的總務科長。
前幾天的狂風暴雨,根本就影響不到他,儘管他是直接參與者,最了解其中內情的人。
但是,陳寬就連去上海小鬼子第十三軍司令部,挨訓的資格都沒有。
反正無論事態如何嚴重,形勢如何危急,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他隻是按時領薪水,到點下班,做一個混時間的人。
不過,陳寬今天特意買了兩份早餐,剛進七十六號行動一處,就徑直來到畢處長的辦公室。
他到了以後,把早餐放在桌子上,看到好幾天沒有睡覺的畢忠閒,關心地詢問道
“老畢,你是不是這幾天,都沒有睡好覺?”
“看你這黑眼圈,跟四川的大熊貓都有得一拚。”
“我給你買了早餐,來吃點。”
“我經常跟你說過,工作就是工作,不能太拚命,身體是自己的,不能隨便糟蹋。”
此時的畢處長聞言,揉了揉他酸脹的眼睛,然後抓起桌上的油條,胡亂地往嘴裡麵塞。
他邊吃還邊說道“陳寬,我跟你說,彆每次都買油條,天天吃,你都不膩嗎?”
“下次整點麵包,牛奶啥的,我就愛吃那個。”
“不愛吃,就彆吃,我又沒求著你吃。”
陳寬說完以後,瞄了一眼畢處長桌上的東西,然後拿起上麵的一幅畫,裝模作樣的說道
“老畢,這是誰畫的幽靈遮日圖,水平這麼差,都沒有我畫的好。”
畢處長聽到陳寬這樣問,剛吃進嘴裡麵的油條,還沒有咽下去,卡在喉嚨裡麵,噎得他直翻白眼。
陳寬見狀,連忙端起桌上的豆漿,喂畢處長喝了下去。
過了好一會兒,畢處長才緩過勁來。
隻見他用手仔細撕下油條,慢慢吃了起來,再也不敢像之前一樣,大口咀嚼了。
“陳寬,你知不知道,這幅畫是怎麼來的?”
“老畢,我猜是你兒子隨手畫的,不過,畫得也太醜了,這個繪畫能力還有待提高。”
畢忠閒聽到陳寬這樣說,就放下手中的油條,然後仔細打量眼前這個好兄弟。
過了許久以後,他才放下一切戒心,跟陳寬詳細解釋起來
“這幅畫,我們是在周佛海主任的屍首上找到的。”
“當然,原件已經被日本特高課的人拿走了,這張是我讓人照著原樣臨摹下來的,一筆不差。”
陳寬又重新拿起桌子上的畫,仔細地看了下,然後故意問道
“你說,鬼軍故意畫成這樣,其用意是什麼?”
畢處長聽完後,臉色又變得極其不自然,變了又變,最終化為一聲長歎。
接著他又心有餘悸地說道“他們已經成為七十六號所有人的噩夢,是一個禁忌。”
“你千萬記得,今後不可直呼其名,否則必有災禍上身。”
陳寬表麵點頭,表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