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瑞現在是獨立縱隊守備四師二團團長,也算是獨立縱隊的中層。
同時這個職位也符合他的性格,清閒自在,沒有過多的紛爭,隻要做好守護根據地的工作就行。
可是錢營長和當初的何連長,卻受不了這份安逸,尤其是何連長,他一心想上前線打鬼子,最好是能打回他的東北老家,替當年的兄弟們報仇雪恨。
何連長本來是二團四營營長,聽到這次有機會外派去山東打鬼子,就自願降了半級,來到二營當了副營長。
至於二營的教導員,還是之前的那個王指導員。
錢營長,何副營長和王教導員,三人是整個守備四師最不甘寂寞的人,一天不打仗渾身都難受,號稱“四師三哈”。
此時這三人正聚在一起,商量著出發前的準備工作。
隻見錢營長一臉笑意地詢問道“老何,你說你在四營當營長當得好好的。”
“腦袋怎麼一下子就糊塗了,寧願自動降了半級,也要跑到我的二營來做副營長。”
“之前我一直覺得你是個官迷,處處都想往上爬,這回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何副營長聽到後,也不接話,隻是呆呆地看著東北的方向,然後長歎了一口氣,用一種悲涼的語氣唱了起來
“我的家在東北鬆花江上,那裡有森林煤礦,還有那漫山遍野的大豆高粱。”
“九一八,九一八,從那個悲慘的時候,整日在關內流浪。”
“哪年哪月,才能回到我那可愛的家鄉,爹娘啊,什麼時候才能歡聚一堂。”
說實話,何連長的大嗓門和性格,不適合唱這種低沉悲傷的歌曲,但是他唱得很用心,很用情。
這就導致這種經常跑調的聲音,彆有一番韻味,讓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莫名的哀傷。
錢營長和王教導員,兩人此時隻是在用心聽著,沒有任何其他的動作。
九一八,是所有華夏人心中永遠的痛,一旦被人提起,就會痛得撕心裂肺,甚至讓人無法呼吸。
過了一會,何連長唱完以後,他早已經淚流滿麵。
又過了良久,何副營長才調整好了情緒,說出了他心中一直壓抑的想法
“梁園雖好,終究不是久留之地。”
“在獨立縱隊這一年多的時間,是我人生中最安逸的日子。”
“可是我經常在夢裡,夢見我苦難的家鄉和衰老的爹娘。”
“1931年9月18日到如今,已經整整過去了十一年,多麼漫長的歲月啊。”
“老錢,你剛剛問我,為什麼寧願當副營長都要跟你們出去,這就是答案。”
“我要去打小鬼子,我要給我的親人報仇。”
“彆說我還是副營長,哪怕是連長,甚至排長,或者是班長,隻要能痛痛快快打小鬼子,我都願意乾。”
錢營長非常了解何副營長的心病,也就不再開玩笑了。
隻見他嚴肅地說道“這是我們營奉命開赴山東,我們要提前做好各種準備。”
“山東那塊地方,可不是趙家裕根據地,要啥有啥。”
“到了那以後,我們將麵臨各種各樣的困難,要提前考慮好所有的突發情況,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的。”
王教導員連忙拍胸脯保證道“營長,你就放心吧,我們二營所有將士早就枕戈待旦,隨時準備投入到與小鬼子的戰鬥中去,保證能把小鬼子打得屁滾尿流。”
“他們前三個野戰師戰鬥力強悍不假,可我們守備師也不是泥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