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宥安緊緊的扒住楚遲的肩膀,安靜的趴在她背上不敢再出聲,生怕給母親添亂。
也委實是他想多了,再凶神惡煞的山匪也是血肉之軀,大石錘敲在腦袋上的時候,也是吧唧一聲爆響,運氣不好的當場就掛了!
誰能不惜命啊?
沒看見他們四當家,如今都已經躺在地上變成死當家了嗎?眾山匪欺軟怕硬的轉身,誰也不願意提溜著腦袋跟這煞星死磕。
所以,楚遲馱著安安,一路暢通無阻的飆到了大哥身邊。把兒子塞給大哥,她轉身又順手把圍在旁邊的小地鼠們,挨個兒全部敲碎了腦袋。
麵無表情的仿若隻是拍了一顆倭瓜一般,讓人膽寒至極!
如果細心觀察就能看見,她那兩條秀麗的眉,已經緊緊的擰在了一起。
這種黏糊糊的手感,實在是很討厭!
她覺得如今自己都已經是一隻合格的人類了,不應該再像以前一樣暴力爆頭。這一點都不能符合她高大上的氣質。
真的需要一根完美的棍子,來配合自己高端的爆頭技巧,很急!
等她又呆著臉殺出了一片空白地帶之後,整個地盤上甭管是兵還是匪,都知道了今日這裡竟然蹲著一尊大佛!
所有前來剿匪的人,都有意無意的往林遠山在的這一片靠攏。
嗬嗬,人多了暖和一點不是?
也就兩刻鐘左右的樣子吧,以林家爺倆為中心的方圓幾丈之內,再看不到一個站著的山匪。
陶老三扭頭一數,自家五個兄弟居然就剩他自己這一個還活著的了!
陰狠的盯著那個仍然在揮動石錘的母夜叉,即使再恨再不甘心,也隻能痛心疾首的伸出食指在口中一聲呼嘯。
招呼著還殘存的一些小嘍囉們,風緊扯乎。先逃出命去是關鍵,像這種生死大仇,日後尋了機會必定會報!
這小重山好歹也是陶家人盤踞了不少年的地方,他們掉頭逃竄隱入山林之中,其他人一時還真攆不上。
當然,在場肯定是有能攆得上的人存在,但是那人卻被林宥安一把扯住了胳膊。
“娘,窮寇莫追!”
“為什麼?”
“危險。”
“哦。”
楚遲聽話的停下腳步站好,林遠山看看遠遠走過來的那位官老爺,讚許的對侄兒點了點頭。
這小兔崽子可真是機靈啊,還知道自家不可壓過了官府的風頭。好好好,這聰明的腦瓜子不愧是他老林家的種。
微笑著走過來的,正是靈丘縣如今的縣尉大人。此人名叫陳令方,是個二十來歲的儒雅男子。個頭適中身姿清瘦,雖然談不上多英俊瀟灑吧,但也絕對是五官端正氣質斐然。
“縣尉大人!”
林遠山趕緊跟在張大富等人後頭,恭恭敬敬的給對方行禮。
“諸位免禮,快快請起。今日偏勞諸位鄉親父老們,願意跟隨本官進山剿匪。陳某在此謝過諸君大義!多謝。”
說著話的功夫,還真的拱手給大家還了個禮。一派儘心儘責父母官的架式。
如果他自己不說的話,旁人大概都猜不出來,這竟會是個從武將世家裡走出來的讀書人。
瞧他這身上既有文人風骨又有武人傲氣,端是個該文武雙全的好人才方是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