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下來,眾人見到的窮苦村莊不少,但是像阿奇這樣的少年還是第一次見到。
如今朝堂之上爭權奪勢,眼看百姓的日子隻會越來越苦,古千莫心中感歎一聲,“隻希望昭陽能起到作用吧。”
這隻是期盼,他自己都知道這太渺茫了。
告彆阿奇,古千莫抱著九兒回到車廂駕駛位上,角馬拉動箱車繼續前行。
“士成兄,你可知道有哪裡的規矩,罪人要被懲罰三代,祖孫皆要戴著鐐銬度日的嗎?”
趙士成出自書院,對律法與通史熟讀於胸,這會兒沒有大書庫,古千莫隻能借助這位讀書人的腦子了。
“鐐銬?三代人?”
趙士成疑惑地想了想,“夏朝立法嚴明,幾百年來都未曾有過這種情況,況且更彆說子孫三代,除非是被蠻族抓去的人,蠻族那邊也許會有這種情況。剛才問得如何?”
“這樣嗎……剛才那隻是一個可憐的少年,按照他說的,前麵再走一段路程便能看到村莊。”
果不其然,又行了片刻,前麵豁然開朗,箱車終於走出了樹林,但也是突然停了下來。
古千莫看著眼前的景色,忍不住吐槽道“阿奇那孩子說前麵一路平坦,如今看來確實是平坦了,但是他沒說這裡地勢這麼低啊!”
放眼看去,整個山村就像是在盆地之中,水平麵比渭水還要略低一些。
眾人從南方而來,附近蜿蜒著一條土路通向村子,也是這邊唯一一條通向村子的路。
土路不寬,僅供一輛馬車通過,旁邊是一層層的梯田,梯田中的水完全來自渭水。
遠處的村莊看上去頗大,甚至比一些小鎮還要大一些。整個村子四四方方,房屋錯落有致,似是被人安排好一般。
箱車順著土路向下走,古千莫感覺濕氣更重了一些,特彆此時還在晚上,雖然周圍都是莊稼,但是依舊感覺陰森森的。
行進了村子,隻見房舍均是土牆蓋製,與阿奇的木質房子截然不同,隻有房舍的橫梁與一些上樓的樓梯會用到木頭。
古千莫放出神識探查了一番,整個村子中人口不多,也就幾千人,但是此地已經滿足他們日常生活。
客棧在村子北邊的村口處,村子除了西麵是渭水沒有路,其他三個方向都有出去的一條土路,隻不過是年久失修,坑坑窪窪的很是不平。
探明了客棧的方向,箱車緩緩行了過去。
又走了一會兒,箱車來到一個兩層高的土屋外停下。
土屋上麵掛了一個牌子,牌麵上孤零零地寫著“客棧”兩個歪七扭八的大字。
“這裡還真是有些簡單。”
趙士成微微一笑,他沒用“寒酸”一詞已經算是入鄉隨俗,甚至等了一會兒,竟然連個夥計出來接應的都沒有。
無奈之下,趙士成隻得自己走進客棧。
客棧一層是餐廳、二層是客房,一層擺放了一些木質桌凳。
客棧的夥計此時正在櫃台旁支棱著腦袋打瞌睡,可見這客棧平日冷清得很。
趙士成走進去敲了敲櫃台,“小二,給我開四間客房,我們老爺準備在這裡休息一晚。”
“嗯……嗯?四間?”
小二原本睡得昏昏沉沉,突然一聽到四間,立馬清醒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