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秘整個好活之主!
穆帆舸扔下1號時之蟲,踏上了尋找倫納德的路途。
穆帆舸一邊走一邊搖頭,像個怨天尤人的老太婆“嘖嘖嘖,苦命哦~這一天天,造的是什麼孽哦~”
1號時之蟲的調查顯示倫納德先生最近經常在北區行動,而且一直沒回黑荊棘安保公司,那麼倫納德應該是被派去調查北區了。
穆帆舸直接打開旅行者之門,從碼頭區跳到了北區。
[行進者酒吧]
現在是早上,並不是一個夜間酒吧該開門的時間。
門關著,上麵掛著休息中的木牌。
穆帆舸無視了木牌推門進去。
掀起冬季保溫用的厚重門簾,像風鈴一樣悅耳的叮叮當當聲響起,吧台方向及時地傳來一聲低啞的“現在不營業”。
酒吧裡的裝潢有種奇異的美感,古舊的木質窗戶和橫梁,天花板被煙熏得黝黑,無數空酒瓶用線懸掛著,從天花板垂下來,剛才就是進門的風吹了這些瓶子發出了聲響。牆麵橫七豎八貼滿了報紙,有些已經泛黃,有些則仿佛新貼上去的,大大小小的黑白圖片加上各種字體的文字讓這裡像是個文藝風的花店或者咖啡廳,但這裡的家具卻帶著一副蒸汽朋克風格——桌子椅子和落地台燈都貼滿了鐵皮,桌腿和椅子腿上還纏著一圈圈的橡膠線。
吧台後麵坐著一個老人,用一塊臟抹布挨個擦拭著杯子,有玻璃杯有木杯。
吧台上,以及吧台後麵的架子上都擺放著各種酒,有玻璃瓶裝的,還有木桶裝的。
穆帆舸徑直走過去坐下。
“我是來找人的。”
穆帆舸戴上1號時之蟲的單片眼鏡。
對麵的老人“啊”了一聲。
低頭在抽屜裡一頓翻找,最後也翻出一枚單片眼鏡,他把單片眼鏡戴在臉上,起身向穆帆舸鞠了一躬,並表示自己是4217號時之蟲。
真該死!阿蒙怎麼無孔不入啊!
穆帆舸強忍住大叫“有阿蒙”的衝動。
“咳咳……倫納德,值夜者,你知道嗎?”穆帆舸雙手疊放在桌子上,裝也要裝出一副阿蒙精英的樣子。
對方果然被唬住了,他畢恭畢敬地起身,走到幾個疊起來的木桶後麵,打開了一扇安裝在地板上的活板門,露出一個正方形的像是地窖入口的洞。
無孔不入的阿蒙分身把單片眼鏡摘下來放進口袋裡,又拿起一盞馬燈順著漆黑的洞口爬了下去。
穆帆舸聳聳肩,收起1號時之蟲的單片眼鏡,跟著一起下去。
……
地下賭場完全是另一個樣子,牆壁上貼著印有酒紅色童子軍花的大紅色絲絨綢布,地上鋪著奢華的紅色地毯,葡萄玫瑰和鼠尾草的香水掩蓋著地下室的潮濕氣味,圓桌和方桌貼著牆擺放著,凳子挨著桌子,橫七豎八,東倒西歪,地下室中間則是一個圓環形狀的大桌子,圓環裡擺著給荷官的高腳椅子。
此時所有的賭客和荷官都離開了,隻有幾個老人拿著掃帚抹布在打掃衛生。
4217號時之蟲領著穆帆舸穿過這些桌子,穿過一道又一道隱藏在牆裡的門。
然後,穆帆舸在一條狹長的走廊裡發現了疑似倫納德先生的麵孔。
那是一間封閉的房間,釘著鉚釘的鐵門,與外界相連的小窗戶上還有一根根柱子。
那明顯是一個牢籠。
石砌的地麵,角落鋪著一些乾稻草。
那位疑似是倫納德先生的人帥臉上添了不少新傷,正靠在牆角坐著,閉目養神。
穆帆舸挑挑眉毛,卻在4217號時之蟲的眼睛中讀到了肯定。
“他在全是阿蒙的牌桌上試圖作弊,被發現了,所以被打了一頓關進來。”4217號時之蟲指著房間裡的人介紹道。
穆帆舸努力憋住笑。
“他被關了多久了?”
“忘了,可能是三天,也可能是四天。”4217號時之蟲聳聳肩,“我們發現他是值夜者後一直在等值夜者來把他領回去,但是一直沒人來領他。”
穆帆舸現在知道謠言是怎麼來的了。
“那您是來領他出去的嗎?”4217號時之蟲從兜裡掏出一大串鑰匙。
“不,不用,我就來看看他,沒死我就放心了。”穆帆舸擺擺手“不用放,接著關著就行了,把他藏好,最近一段時間,除了我以外的阿蒙過來,不要讓他們發現這個人。”
“明白!長官!”4217號時之蟲又一次向穆帆舸鞠躬,然後把他從後門領了出去。
……
一出門,穆帆舸就憋不住了。
穆帆舸哈哈哈哈捂著肚子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太好笑了,穆帆舸眼淚都笑出來了,一邊走一邊笑,完全停不下來。
啪嘰!
完全停不下來的穆帆舸撞到人了!
穆帆舸一看,灰色的眼睛,穿著警察製服,這不是鄧恩先生嘛。
好,這下能停下來了!
“對不起!”穆帆舸果斷道歉。
“沒關係。”對麵禮貌性地回答道。
鄧恩先生用警覺的眼神看著穆帆舸。
穆帆舸有種下一秒就要被扣上手銬帶走的感覺。
雖然穆帆舸很慌,但他不能跑,畢竟他現在戴著科瑞希的臉,要保持人設,又不能留下案底,隻能小心翼翼提出問題“怎麼了嘛?”
鄧恩先生上下打量了穆帆舸一番“沒什麼,感覺你有些眼熟。”
鄧恩先生又搖了搖頭,趕在穆帆舸被嚇到心肌梗死發作前否定道“可能是我看錯了吧,不好意思,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穆帆舸後怕地摸著胸口,目送鄧恩先生離開。
結果鄧恩先生還沒走出兩步,就又回頭叫住穆帆舸“等等……”
穆帆舸身上的肌肉都僵硬了。
“你叫什麼名字?”鄧恩拍了拍穆帆舸的肩膀,並展示了他的警官證。
穆帆舸光是看著那張警官證都感覺腿軟得要站不穩了。
穆帆舸咽了咽口水,深吸一口氣“科…科瑞希。”
“你有身份證明嗎?”鄧恩先生很和善,但穆帆舸並不這麼認為。
穆帆舸下意識打著哆嗦掏出單片眼鏡……掏了一半意識到不對!鄧恩不是阿蒙!……然後又打著哆嗦掏出之前6號時之蟲給他偽造的學生證。
鄧恩接過偽造的學生證隨意掃了兩眼就還給了穆帆舸,並沒有發現什麼端倪。
雖然鄧恩先生現在正在執行調查任務,但這世界上並沒有毫無關聯的兩件事,命運讓這個青年撞到他,誰能保證這個青年一定和他所調查的事情無關呢——於是絕對不是因為好奇的鄧恩問道“你為什麼這麼開心?”
穆帆舸眨眨眼下意識說道“我想起高興的事情。”
“什麼高興的事情?”鄧恩很給麵子。
穆帆舸腳趾抓地,他總不能使用經典的“老婆要生了”借口,畢竟他又沒有老婆這種東西……於是穆帆舸張開嘴“我有一個朋友,他的老婆生了。”
“哦…這樣啊……”鄧恩先生表示理解,雖然鄧恩能感覺出來這個青年剛才的笑聲更偏向嘲笑……不過再問的詳細點就不太禮貌了……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既然作為偶遇的人來問不夠禮貌,於是鄧恩先生使用了警官身份卡,並且展示了他優異的“拷問”水準。
“呃…閒逛?”穆帆舸眼睛滴溜溜亂轉,一看就是心裡有鬼。
“最好還是不要在這附近閒逛了。”鄧恩眯起眼睛,用玩味的目光盯著穆帆舸,不過似乎並不打算深究。
鄧恩道“最近這裡並不安全。”
穆帆舸試圖用力點頭來假裝自己是個聽話的乖孩子,他還從來沒這麼用力點頭過。
鄧恩先生拍了拍穆帆舸的肩膀,穆帆舸一邊虔誠地點頭一邊目送鄧恩先生漸漸遠去。
感覺頭要掉了……
穆帆舸鬆了口氣,扶正腦袋,開門回到碼頭,1號時之蟲還在那裡神神叨叨,碼頭周圍人來人往,還好序列一級彆的靈性之牆夠堅固,不至於引起恐慌。
1號時之蟲看到穆帆舸,立即跳起來,像隻上滿了發條的鐵皮青蛙。
“走!我們回黑荊棘安保公司!”
1號時之蟲抓著穆帆舸的手,在地上畫門。
穆帆舸感覺自己的手指頭要被碼頭的木板磨破皮了。
不過那隻是錯覺,科瑞希的身體還是挺堅固的,和1號時之蟲的靈性之牆一樣堅固。
所以為了不把碼頭的木板摳壞,穆帆舸趕緊順著1號時之蟲的力氣畫出一個真正的旅行者之門。
1號時之蟲直接跳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