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決定了要拍偶像劇,但是巡演也不能耽誤,於是8號時之蟲留下了幾隻阿蒙分身和巫師在愛麗絲城繼續傳教唱歌跳舞)。而由剩下的劇團工作人員和巫師和阿蒙之類的生物組成的成分複雜的隊伍則坐著魔法馬車向另一個城市出發。
一路上,8號時之蟲一直過於興奮地纏著穆帆舸讓他為偶像劇編寫劇本,精力非常之旺盛。
穆帆舸費了好大勁,才騙8號時之蟲自己來寫劇本。
按照卡倫的說法,離愛麗絲城最近的城市是沙塔爾城,與主要承擔農業集散貿易功能的愛麗絲城不同,沙塔爾城是魔法交通的樞紐,傳說在城裡有一隻巨大的天角獸,她管理著所有負責給魔法馬車提供動力的魔法馬們。
不過克麗斯蒂偷偷告訴穆帆舸,管理魔法馬的天角獸隻是傳說,雖然巫師們並不能解釋魔法馬車前麵的這隻魔法馬的原理,但是從來沒有人見過這隻天角獸。不過總有一些學者會虛構出一些無法觀測的彎彎繞繞的東西來解釋這種生活中的神奇現象。
這話顯然不能讓卡倫聽見,不然就出事了,於是穆帆舸點點頭:懂了,如非必要,勿增實體。
不過在這個沒有國家之分的世界上,大部分的道路確實都要經過沙塔爾城,如果從高空俯視,建築大多采用淡藍色屋頂的沙塔爾城會變成一滴掛在蜘蛛網中央的露珠。
魔法馬車的速度逐漸慢下來——他們進入了入城關口,接下來要接受檢查和繳納入城費。
“8號!所以我們接下來要去攻略誰?”穆帆舸摩拳擦掌。
“按照最初的計劃,我們將在這座城市鋪滿海報和雕像,還要鋪設最多的售賣‘周邊’的店鋪,還有主題劇場和餐廳,是這樣吧?”8號時之蟲掏出了一本由穆帆舸監督製作的計劃書。
“如果我們要賣東西,是不是要找一些工匠來?”克麗斯蒂問——顯然這個世界還沒有開始工業革命,還保留著相當原始的農場、牧場、工坊的生產模式。
穆帆舸揉搓著自己的臉:“我覺得要不我們先推行工業革命呢?也許我們可以讓墮落母神成為墮落的機械與蒸汽母神?”
被清澈和愚蠢的眼神包圍的穆帆舸歎了口氣:“我指望不上你們任何人是嗎?唉…不用回答我……”
……
排成長龍的魔法馬車一個跟著一個緩緩駛入城中,路兩邊分布著餐館,旅館,還有售賣補給的店鋪,甚至還有賣酒的——魔法馬車是自動駕駛的,所以這個世界並沒有酒駕的說法。
魔法馬車把一行人丟在旅館門口,然後自己排成一列走向“停車場”。
穆帆舸不理解魔法馬車的自動駕駛是怎麼運行的,馬車上現在甚至沒有人!
巫師們嘰嘰喳喳地試圖解釋魔法馬車的自動尋路和避讓功能。
穆帆舸提出他的問題:如果我不知道路,魔法馬車還能找到路嗎?它是從哪裡找到路的?書籍?地圖?還是什麼鳥瞰衛星?如果我喝醉了酒,想要在路上橫衝直撞,馬車會聽我的嗎?馬車怎麼知道我要去哪裡?如果我走到一半想要去彆的地方,馬車會怎麼處理?
巫師們像青蛙一樣呱呱叫著解釋,隨著穆帆舸的新問題像冒泡泡一樣出現,她們越解釋越著急:你想去哪魔法馬車就會帶你去哪,魔法馬車絕對不會撞上魔法馬車,你不能用魔法馬車撞活物,因為車前麵的魔法馬沒有可以觸摸的身體,如果有活物一頭撞進魔法馬的身體,魔法馬就會停下。
穆帆舸還是沒能理解魔法馬車是怎麼找到路的。
卡倫得意地說:“看吧。就是我說的才對,有一個神奇的魔法天角獸管理著所有的魔法馬!”
穆帆舸覺得如果魔法天角獸真的存在,那這位天角獸一定會非常累,而虐待動物會引來動物保護組織的!
“有趣,有趣……樂於求知的孩子,這很好…答案其實很簡單。”穆帆舸身後傳來阿蒙的聲音。
不對!這裡隻有8號時之蟲,她站在我的左邊,哪多出來的阿蒙?
穆帆舸後知後覺地猛回頭:那不是阿蒙,而是一個戴著誇張的紅藍綠黃四色小醜帽的男性青年,臉上塗著油彩,穿著一半紅一半黃的馬甲和白色的袍式束腳褲。
“魔法馬和巫師一樣連接著世界,我們共享神的腦和思維。”那個小醜打扮的青年舔了舔嘴唇,俏皮地朝穆帆舸行了個禮。
穆帆舸慌亂地回禮,然後思考道:“魔法馬也是古神的造物嗎?巫師的思維會和古神相連?她們共享同一個集體潛意識,所以魔法馬能知道巫師想去哪,怎麼去?”
“天才的想法!”小醜帽青年讚許地點點頭,帽子上繡著絨球的觸角隨著他的腦袋一起跳躍。
集體潛意識,類似觀眾的力量,穆帆舸倒是覺得這個說法比較合理。
“這些魔法是怎麼實現的?”
不過穆帆舸依然感到疑惑,森林與生命之神到底是什麼途徑,是怎麼做到實現這些魔法的?這些都不屬於母巢的權柄吧?圈養的食物,是指把一些非凡特性像羊羔一樣圈養起來?
小醜帽青年抬起手摸了摸穆帆舸的頭發,毫不吝嗇自己的誇獎:“非常好,不錯,非常不錯……”他對衝著他怒目而視的卡倫揚起一個挑釁性的微笑……“我想你一定聽說過魔法的四大分類法,按照不同的方法分類,顏色魔法,元素魔法,生命魔法,願望魔法……”
“顏色魔法?你是指把頭發染色的魔法?”穆帆舸想起了那個很有異世界特色的黑魔法協會。
小醜帽青年搖頭:“不止,比如紅魔法,代指所有火焰,所有攻擊性的,所有刺激性的,所有紅色的,所有溫熱的魔法……我想你應該可以聯想到其他的。”
穆帆舸點點頭,舉一反三嘛,他懂……“那綠魔法就是所有樹葉和藤蔓,所以治愈性的,平和的,綠色的,有生命力的魔法?”
小醜帽青年一隻手抬起來按了按帽子,另一隻手伸進連體衣側麵的口袋裡不知掏著什麼,他的眼睛放著光,激動地看著穆帆舸:“沒錯,真厲害,很好,會思考的乖孩子,我已經開始喜歡上你了!”
小醜帽青年舔了舔嘴唇,和穆帆舸勾肩搭背:“我想我應該告訴你我的名字,我叫路易斯·卡斯特羅,你直接叫我路易好了……你願意成為我的學徒嗎?”
穆帆舸莫名有種被阿蒙摟住的感覺,整個人像死了十天一樣僵硬。
克麗斯蒂撓撓頭,走上前來為穆帆舸解圍:“你是戰士,卻對魔法這麼了解,比巫師更了解。”
路易斯搖頭,他把手指豎在嘴唇邊:“我不是戰士,也不是巫師,我是一名學者。”…然後他在穆帆舸盯著他的衣服時相當不讚同的目光中聳了聳肩,乾咳一聲:“當然,我現在兼任一個馬戲團的團長。”
雖然這值得懷疑,但穆帆舸覺得路易斯說的話邏輯自洽,所以靈感沒有成功,這很合理。
“跟我來吧,我想我應該還有時間和你喝一杯。”路易斯非常自然地牽起穆帆舸的手把他帶走了,仿佛穆帆舸周圍的一大群人都不存在一樣。
“好極了!”一個戴貝雷帽的巫師陰陽怪氣地叫道:“我們的工作還沒開始,負責主持工作的人就被不知道從哪來的怪人帶走了!”
8號時之蟲眼神晦暗不明——穆帆舸走了,恰好說明她可以放飛自我,做任何她想做的事……就從給所有魔法小馬都戴上單片眼鏡開始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