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問到這裡了，要是不繼續問下去，多不禮貌？”
鹿小路抬起眸子，笑盈盈地看廖元勳，“我是一個很有禮貌的人。”
廖元勳“所以，你執意要問下去了？”
“即使這樣會和我分開，你也要問下去？”
鹿小路輕輕眯眸，“你越這麼說，我就越好奇，越想知道你到底是什麼身份，為什麼和我坦白後就必須離開？”
“難道，你還是邪神陣營的人？”
廖元勳沉默，鹿小路眼底的疑惑卻怎麼也藏不住。
說實話，廖元勳真的太奇怪了，初見時他就是邪神陣營的人，後來又變回了玩家陣營，可……據鹿小路所知，想要成為npc，就必須像俞軟軟那樣，現實中遭遇重大事故，成了植物人，還得完成係統一係列的任務，然後才能成為npc。
包括時蕊，如今是以俞軟軟覺醒石的身份活下去，在冥虛大陸裡也是npc。
而邪神陣營的玩家，也算是npc的一種。
難道加入邪神陣營的玩家，不需要有太多限製？
想著，鹿小路忽然拿出命數回溯鏡，查看了晁家主的命數。
係統提示晁家主，命數九。
晁家主的命數後是數字，不是無限符號，他還是玩家陣營。
那……晁奕年、晁思兒和鄭永文呢？
鹿小路一一查看，發現他們的命數後都是數字，這些追隨邪神、以複活邪神為己任的人，還是玩家。
“你，到底是誰？”鹿小路抬眸，心底已經有了猜測。
廖元勳笑了笑，在命數回溯鏡出來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待不下去了。
他用手撐在草地上，抬頭看著碧藍色的天空，禁不住感歎，“這麵的世界其實挺漂亮的，人們可以肆意走在街上，老弱婦孺也都不用擔心亂世，其實……這邊挺好的。”
“可惜了，有一個太聰明的續命師，讓我不得不早早離開。”
“小鹿同學，你為什麼這麼聰明呢？這麼多年不見，你還是這麼聰明，真讓我為難啊。”
廖元勳扯起嘴角，有些無奈地看著鹿小路，他又往前湊了湊，似乎是想讓鹿小路看清他一樣，“我是廖元勳，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
鹿小路輕輕搖頭，“我們以前見過？現實裡？”
廖元勳“我們是同一個學校的，初中部，你是一班的尖子生，我是五班的普通學生。”
“是啊，你應該不會記得我，畢竟那時候的你閃閃發光，是能站在紅旗下發表演講的人，而我默默無聞，就連運動會也隻是陪襯的普通人。”
“但是，小鹿同學，我一直都記得你。”
“你那時候特彆漂亮，粉粉嫩嫩的，站在晨曦裡演講的時候，陽光落在你臉上，照亮你白皙的皮膚，我在側麵看著你，竟然有一種你的皮膚粉白到透明的感覺……”
“你真的很美，是我們這些男孩子私下裡會偷偷討論的女神，可惜那時候的你一心都在學習，除了安涼涼，你很少把注意力放在彆人身上。”
鹿小路“……”
好家夥，這還是個年少暗戀故事啊。
可她該怎麼解釋呢？
那時候她和安涼涼窮啊，孤兒院照顧著她們的衣食住行，但能給的資源就那麼多，她也想像其他同學那樣討論下動漫、周邊、明星，可她沒有錢，買不起周邊，也買不起小卡，除了學習就是帶小朋友，哪有時間看動漫、追明星？
廖元勳勾著嘴角，視線眷戀地落在鹿小路臉上，輕聲說“都說人年少時候不能遇見太驚豔的人，否則會耽誤一輩子，我可能就是被你耽誤了，一直到大學畢業，我都沒找過女朋友。”
“後來，我死了。”
“死在了一場意外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