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畫仔細去感覺,好像真的止住了。怪不得玄公讓自己小心一點這個老頭,沒想到,他還真是一個練家子。
不一會的時間,黃邪拎著蘇畫就到了宣威殿門外,才把蘇畫放下。
“隨老夫,進來。”黃邪冷哼了一聲,邁步走了進去。
蘇畫深呼吸的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跟了上去。
殿內雲頂檀木作梁,夜明玉璧為燈,儘現皇室尊貴地位。
大殿內柱,由多根紅色巨柱支撐著,每根柱上都刻著回旋盤繞的巨龍。
蘇畫如同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一般,應接不暇。有著黃邪帶路,兩旁是禁衛也沒有阻攔蘇畫。
蹬蹬蹬!
五步之內登上了宣威殿的正殿,也就是文宗跟大臣們商議的地方。
兩人的腳步聲響徹在大殿內,黃邪拱手行禮道了一聲“陛下,人以帶到。”
龍書案上傳來一道威嚴的聲音。
“黃邪,辛苦你了,退下吧。”
黃邪沒有回話,而是徑直退到了一旁。
蘇畫低著頭打量了一眼文宗,這畢竟是第一次見到皇帝,難免有些好奇。
看起來大唐的文宗皇帝有些年邁,頭發也有些發白。僅僅是看了文宗一眼,蘇畫就低下了頭,他深知古代的規矩,目視帝王就有意謀殺,他可不想染上這莫須有的罪名。
他在文宗的身上看到了陰鷙孤絕,如此有壓迫感的人,他也是第一次遇見。
“草民,蘇雲瑾,叩見吾皇,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蘇畫學著電視劇裡聽來的台詞,叩在地上念道。
“哈哈哈萬歲?人,豈有活萬年的本領。”文宗捋著短須笑了笑,他也知道這是吹噓之言,不過這一記糖衣炮彈,倒是讓文宗心裡舒坦了一些。
“以後你就是朕的臣子,無需在自稱草民。”文宗又接著說道。
“微臣謹記。”
“聽說你有傷在身,不必長跪,起來說話。”
“謝陛下。”
蘇畫慢慢的站起身來,環顧了四周,一眼就看到了站起另一旁的韓君祁,正一臉欣慰的看著自己。要不是仗著陛下在此,蘇畫很有可能過去把他掐死,但是也隻能想想。
既來之,則安之。
“蘇雲瑾,這段時間你的名字,朕可是如雷貫耳啊。就連太醫署的李禦醫,也稱讚你醫術高超。又救了輔國將軍的孫女,一身的本領想來也不差。”
聽著文宗說著自己的“輝煌事跡”蘇畫表示有點開心,隨即更加清楚到了當今天子的本事,要調查起他來,簡直是易如反掌。
“隻是你年紀尚小,入朝也難以服眾,這九品登仕郎,就算朕給你的一個磨練吧。”文宗也沒有藏著掖著,直接打開天窗說亮話。
身旁的秦王也有些一驚,陛下貌似很看重蘇畫,否則怎麼會說出這番話。
但是蘇畫真的沒有想到過當官啊,於是他便鬼使神差的問了一句“陛下,可以辭官嗎?”
聲音不大,但是在場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這小子說什麼?在陛下的麵前揚言辭官?他有幾個腦袋?
文宗臉色一變,聲音驟然冷了下來“你想要辭官?”
蘇畫冷汗都下來了,連連解釋道“微臣的意思是,如果將來累了,能不能告老還鄉?”
“當然可以。”文宗又恢複了往日的溫和聲音,擺擺手道“不過你現在還很年輕,告老還鄉,還是等你五十歲以後再說吧。”
蘇畫一口老血差點噴了出來,五十年以後!合著他要為朝堂工作一輩子嗎!
那他還怎麼逍遙大唐,當一條無憂無慮沒有夢想的鹹魚。
一想到若乾年後,蘇畫挑燈夜讀。
看著那些密密麻麻的奏折,多年來的政務,已經把他弄得頭發花白,再無往日的意氣風發。
兩袖清風,一貧如洗。由於忙於朝堂之事,而疏忽了霓裳,導致婚姻破裂,妻離子散!
不!事情一定不能發展到這個局麵!
蘇畫狠狠的搖搖頭,把這個危險的想法甩出了腦袋。
“蘇雲瑾,你為何搖頭,是不滿意朕的安排嗎?”文宗見狀問了一句。
滿意,滿意個錘子。想是這麼想,蘇畫可沒敢說。
“微臣非常滿意,隻是剛剛略微有些頭疼,望陛下恕罪。”蘇畫賠笑道,裝出一副開心的樣子。
“滿意便好,那你給朕說說,你是從何想到,要給馬匹釘上馬蹄鐵的?”文宗問道了點子上,周圍的大臣們也投來好奇的目光。
“這還是韓家小姐給我的靈感。”蘇畫隨便找了借口,總不是說不是自己想的吧,那可真就是欺君之罪了。
“我女兒?”
韓君祁嘀咕了一句,這馬蹄鐵的圖紙,是南望樓的小白,說是蘇雲瑾讓她轉交給自己的,怎麼又牽扯上了自己的女兒。
“今早韓家小姐來拜訪微臣,說是讓我想一個辦法,勸解韓大人留著長安,取消前往益州的念頭。”
聽著蘇畫說著,韓君祁心頭一酸。
看著文宗好奇的目光,蘇畫接著說道“但是微臣拒絕了,送韓家小姐出門的時候,我注意到了她府中的車馬,馬蹄上正好包裹的紗布。也是碰巧,我家的旁邊就是一家鐵鋪,於是我便想到了,為什麼不能利用鐵片來代替紗布,從而降低馬蹄的磨損。”
“好啊,奇思妙想。”文宗讚歎了一句。
蘇畫舒了一口氣,這個慌總算是圓的滴水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