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身的紅色霧氣逐漸變得濃稠了起來,猶如血色一般。
在他的眉間,一點殷紅如梅花般的印記越發得鮮豔。
他似是感受到了什麼,猛然睜開了雙眼,一股強烈的殺氣自他身上迸射而出,令整個天際都染上了一層血色。
他抬眸看了一眼遠方,嘴角勾勒起一抹嗜血的微笑。
“竟是彼岸花吊墜的氣息,終於等到那位的傳承之人出現了嗎!”
他喃喃低語了一聲,再次閉上了雙眼。
漸漸地,周身的紅色霧氣越來越淡,直到最後,與他的身形一同消失在了原地。
血月森林外圍,雪冰嵐三人正在飛速地趕路。
由於她們身上都有彼岸花物件護身,外圍的血霧對她們並未造成任何阻礙。
不久後,她們就看到了一條蜿蜒崎嶇的小路。
小路旁,一棵棵參天大樹高聳入雲,遮天蔽日。
一株株巨大的樹木間,一道道粗壯的藤蔓如蛇般遊蕩在半空,一股腐爛的臭味隨風飄動,讓人聞之作嘔。
這樣惡劣的環境中,到處都充斥著一片詭異的死氣。
三人看到此景,臉色都變得凝重了起來,不知為何她們總是有種莫名的緊張感。
“周道友可知曉血妖藤的位置?”沐兮看著前方的道路,皺起眉頭詢問著周芸。
“不瞞道友,我隻知它生長在深處的陰暗潮濕之地,臨近絕密之地,具體就不得而知了。”
周芸搖了搖頭,如實答道。
“周道友,我有一事不明,你既然知曉這裡的危險,為何敢一人前來?”
她沉默了一瞬,臉上露出了一絲無奈之色,“若非沒有辦法,誰又會願意隻身來這兒冒險呢。”
雪冰嵐和沐兮聽到她的回答,眼底閃過了一抹詫異。
看她的修為和年齡,資質應該屬於中等偏上一些的水平,並不算差。
千機宗又是東部大宗門,雖然元嬰中期在外域不算什麼,但在宗門也不至於混這麼慘吧。
可她怎麼一副苦楚的樣子?
她們兩人交換了一下眼神後,便將目光落到了周芸的身上。
“周道友,有話不妨直說。”
“哎,恐怕兩位道友並不知千機宗內早已出了變故。”
周芸歎了口氣,繼續說道“自師尊隕落後,我在宗內的處境可謂是舉步艱難啊。
想要在宗門生存下去,唯有提高自己的傀儡實力,這才不得已來此地闖一闖。
我師尊曾是千機宗長老,當年,因宗主和長老間意見不合,便出現了兩個派係。
一派以宗主和幾位長老為主,而另一派便是我師尊和剩下幾位長老為主。
但我在宗內地位一般,具體細節並不知曉,隻知道當時宗主似乎做出了某個決定,導致師尊他們合力反對。
整個宗門內,看似正常,實際上內部早已出了問題。”
她也不知道為何會對兩位萍水相逢的人說這麼多,但此事一直壓抑在她的心裡,實在是不吐不快。
雪冰嵐聽得非常仔細,她的心裡總是會想起奪取天道令時的遭遇。
千機宗傀儡、千機宗變故、兩派之爭,隱約讓她覺得這其中像是存在一定的關聯一般。
再加上魂族一事,千機宗居然將自己置身事外,不免讓她感到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