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
“怎麼回事?大夫不是說沒事了,為什麼人還沒醒?”
“我兒子這是做了什麼孽,怎麼接連受傷……”
“都怪你,當初我就不該聽你們父子倆的話,兒子眼睛還沒恢複,你說你讓他去打什麼獵?”
傅母哭的雙眼紅腫,止不住埋怨丈夫。
老丞相站在一旁,受著妻子的埋怨。
不禁為自己辯解幾分“你兒子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能勸得動他,他自己拍胸脯跟我保證說絕對沒有問題。”
一聽這話。
傅母炸了,猛地站起身,雙手叉腰“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兒子那性子,他說什麼就是什麼,這個時候你倒聽他的了,你存心想氣死我。”
看著自家妻子大動乾戈模樣。
老丞相無奈妥協“行行行,我不跟你爭辯了,我還有職務在身,今晚在書房睡。”
最後這一句話令傅母神情有一瞬間不自然。
自家丈夫從未與她過夜。
每次都像在例行公事一般做完就走。
外人眼中的夫妻恩愛,到底又有幾分真幾分假。
恐怕隻有她自己知道。
傅母來不及為自己的婚姻悲傷。
傳來一陣咳嗽聲。
自家寶貝兒子終於醒了。
“兒子,怎麼樣?口渴不渴?”
傅母端來一杯溫水,輕聲詢問。
傅猷抑製住咳嗽,借著力度坐起身。
“娘……”
一開口聲音啞的要命。
像是被烈火灼燒過。
他接過茶杯將水一飲而儘。
喝過水。
嗓子依舊疼痛難忍。
傅猷靠在床頭,開啟閒聊模式“娘,我哥他怎麼樣?”
話音落下。
傅母接茶杯的動作一頓,笑容多了一絲掩蓋。
“你哥沒什麼事,不用掛念著他,你好好在家裡養著。”
說著話,開始生硬轉話題。
“早就說了讓你彆去狩獵,你非不聽,為了保護你哥弄得一身傷,你哥他知你情也好……”
傅母說著說著難掩淚意。
都是自家孩子,從一個娘胎裡出來的。
兄弟倆反目成仇,當父母的最不願看到這畫麵。
傅母怎麼也沒有想到二兒子會對小兒子有這麼大的成見。
兒子醒來時的那個畫麵永遠無法忘記。
“傅猷呢?他死了沒?他是不是死了!”
詢問聲中抑製不住的歡喜。
這一句話把守在床邊的傅家二老嚇夠嗆。
一向行為得體的二兒子是得了癔症?
怎麼好端端的發瘋?
傅家老二在確定人沒死,臉上掩蓋不住的失落。
“他怎麼就沒死呢?他應該死了才對……”
“被毒蛇咬過,怎麼可能沒事呢……”
低著頭自言自語,說的話透著滿滿的惡意。
傅母這才意識到二兒子一直在偽裝,偽裝對兄弟友好。
事情發生了又能如何?
都是她的掌心肉,如何能狠心做到取舍。
傅母想要充當老好人,讓他們兄弟倆和解。
能壓一頭便壓一頭。
小兒子性子歡脫,看著不好惹,實際上心軟的很,隻要稍微說一些軟話,什麼事情都可以一筆勾銷。
取舍已經作出決定。
傅猷察覺到母親的想法,唇角勾起一絲嘲弄。
嗬。
不管在哪個世界都是這樣。
他永遠是被舍棄的那一個。
聽話的孩子沒有糖吃。
心軟的孩子依舊沒有。
“娘,我累了,想睡一覺,您去看看您的二兒子。”
話音落下。
傅母立馬起身接話“行,那你先好好休息,我去看看你二哥。”
不等答話,轉身就走,頗有幾分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