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決戰(下)_國術疑雲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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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決戰(下)(1 / 1)

國術疑雲!

說來也巧,這邊戚永春快馬加鞭跑去警察廳,那邊曾懿綺就叫白虎堂的人去接應戚永春。戚永春費了不少口舌才把這幫拖拖拉拉的警察調了一個大隊出來。剛準備撲向關帝廟,迎頭就碰見了白虎堂的人。有人通風報信說,大小姐已經圍了關帝廟,三原門的張永隆去了觀音岩搬救兵去了。戚永春把馬一夾,就叫警察們先去關帝廟,自己帶著白虎堂的兄弟立刻去攔截張永隆。

這些警察來到關帝廟附近,一看洪門的人正殺進了關帝廟,也無心去攙和,就躲在一邊看熱鬨。沒想到,殺了半天,府中學堂的人衝了出來,知道出去便是送命,更是不敢抓人。這年頭成都府一連倆個月都沒發薪餉,找了幾次知府大人,都找借口推脫。心頭本來就是窩了一肚子火,見這事根本無法插手,隊長罵了一句,“管球你,馬打死,牛打死,管老子屁事!”手一揮,把警察們帶了回去。

這邊張永隆在觀音岩找到了幾個三原門的弟子,叫他們立刻去召集附近的弟子,抄起家夥去關帝廟。才聚了二十多人,洪門的人就衝了過來。

戚永春大吼一聲,手裡拿著鋼刀指著張永隆,“張永隆,你好大的膽子,聚眾造反,簡直是無法無天了!”

倆人原本就認識,一個是三原門的大弟子,一個是洪門的大弟子,自然長期是江湖上對比的對象。可從來就沒有交過手,這一戰,注定了分個勝負過來。

張永隆見戚永春騎著一匹黃驃馬,手裡握著一把鋼刀,他立刻從身邊弟子手裡接過一把大纓紅槍,握在手裡一抖,也指向了戚永春。隨即說道,“戚老弟,滿清韃虜已走到了窮途末路,你何必為他賣命?”

“呸,你們一幫烏合之眾,還能推翻堅如磐石的朝廷,簡直是癡人說夢話!前有太平天國之鑒,後有義和團之亂,你們幾個猴子還把天給弄翻了?!”戚永春憤憤的說。

“戚老弟,你真是執迷不悟,四季豆進不得油鹽。”

“少廢話,接我的刀!”

“哼,武繡刀。以前有人說,你的武繡刀玩的出神入化,張某人如今也領教領教!”張永隆把姿勢擺好,長槍在手,意在鎖蛟龍。

戚永春拍馬衝了過去。張永隆把槍一卷,在戚永春砍過來的刀背上點了一下,戚永春的刀偏離了方向,黃驃馬就從身邊擦了過去。張永隆一反身,用槍把連續的橫打黃鏢馬後蹄。這馬後蹄劇痛,後蹄痛的翹了起來,戚永春立刻一個筋鬥從馬背上跳了下來。

張永隆微微一笑,說道,“你的馬真是不聽說,把你都給摔了下來。”

戚永春苦笑了一下,說道,“果然張老兄的哪吒槍使的精純,很會拍馬屁。好,今天我就鬥你一鬥。”說完,揮刀砍了過來。

張永隆見刀砍了過來,左側移了半步,就用槍去拍刀背。他換了角度,實則是讓了一個位置,以防對方攻的太猛,衝了過來。他一拍刀,才發現這刀實則是虛招,刀才走到一半,就變了方向,從下麵撩了上來。好在剛才接刀的時候,是移了位置,讓這刀沒有那麼舒服的撩過來。剛好刀撩過來的時候,力量沒有在最猛的位置,張永隆用槍一斜擋,就擋住了這刀。

戚永春見刀沒有撩著張永隆,跟著就進身靠住了張永隆,用腿插入張永隆的雙腿之間一刹,想一下刹翻張永隆。張永隆豈是泛泛之輩,戚永春進腿到自己兩腿之間,自己就想換個位置,刹他一腳,無奈戚永春還快了一步,來不及收腳了。他放開槍,左手從戚永春左邊抱住他的頸子,自己雖然失去了重心,可是借助了戚永春的重心。戚永春也沒有想到張永隆這樣化解他的刹腿。見張永隆從後麵抱住自己的身體,就一彎腰,準備倒背口袋,把張永隆從後摔倒在地。張永隆的左手死死的鎖住戚永春的頸子,他身體雖然被摔了過去倒在地上,可是他一點不慌亂,仍舊鎖著戚永春的頸子。戚永春擺脫不了張永隆的手臂,跟著一個翻身,壓在摔在地上張永隆身體上。這也讓張永隆沒有想到,這洪門的韌勁非常不錯。見自己的頸子被鎖住,還可以順勢壓在自己身體上,張永隆加大手臂的力量,戚永春就覺得開始呼吸困難了,臉開始變的煞白。

這打鬥之中,頸部向來是薄弱環節,最怕被人從後麵鎖住,若是在鎖住的情況下,用另外一隻手,拉住對方的下顎一轉就可以把頸椎給擰斷。洪門白虎堂的刁苞見戚永春極其危險,衝上去朝張永隆的腦袋就是一刀劈過去。張永隆眼觀四路,耳聽八方,見刁苞砍了過來,放開戚永春,在地上滾了一下,腿在地上一轉,站了起來。他又從身邊抓了一把紅槍,刺了過去,這刁苞那是他的對手,見槍過來,刀一擋,順勢就滑進,一斜砍。張永隆引上去,低身一斜踹,踹在他腳腕上。刁苞大叫一聲,前腳竟然被踹脫臼。他脫著一隻腿,恐懼看著張永隆。張永隆又一槍,劃破了他的右手手背,他手裡的鋼刀也落在了地上。他正想上去,再使一槍。突然前麵的洪門中人摔出一陣石灰。張永隆立刻跳出一大步,知道對方已經落了下風,使出了陰招,急忙說,“兄弟們,先撤,從下麵的白象街去關帝廟。”

洪門的人見戚永春也打不過張永隆,當然也不敢去追。戚永春緩過神來,把刁苞扶起來,拍了拍他肩膀表示感謝。對身後的白虎堂弟兄說道,“我們也儘力阻擋了張永隆搬救兵了。不知道關帝廟的情況怎樣?”

他們向關帝廟方向繼續快步跑。迎麵遇到了逃出來的順風堂的兄弟,才知道他們中了槍擊,全線崩潰。戚永春長歎一聲,說道,“天意啊,重慶城注定是要變天了。”

鈕傳善想到這幫洪門的高手前來幫忙,心裡才有了一些底氣,想,無論如何也要垂死一搏,那會像川東道台大人朱應基見形勢不對,昨天偷偷溜出了重慶城。所以自己急忙叫了隨從,直奔城防軍統領大人馮明夏的府邸。他也不讓府邸的士兵同伴,直奔內堂。進了內堂一看,裡麵無人,急忙問留在府中的士兵。士兵相告,統領大人去了巡防軍大人李湛陽的那兒。

鈕傳善一聽臉色刷白,心裡氣的差點一口氣憋過去。這馮明夏好糊塗,李湛陽是革命黨的人了。他這一去不是狼入虎口嗎?完了,這下完了,軍隊全部散了。他想哭,可是比哭還難受的是,自己的小命也許難保。他心驚肉跳,強撐起精神,立刻命隨從趕快打道回府。回府立刻收拾些值錢的東西,趕緊逃命要緊。

他立刻找了匹馬自己一人騎著馬,往自己府邸奔去。進了屋,叫上丫鬟,把兩個夫人叫起,凡值錢的東西,不重的東西,加上些銀兩,立刻打包放在馬背上。又叫了府中仆人去叫了個馬車,把隨身的東西全部搬上車。

他們手忙腳亂把東西收拾好,一出門見況春發帶了敢死隊衝了過來。鈕傳善嚇的滿頭大汗,想獨自騎馬衝過去。況春發走上前去,一步跳了起來,雙手把鈕傳善的馬頭一擰,馬長嘶鳴一聲,倒在了地上,鈕傳善也從馬背上摔了個四腳朝天,痛的哎喲,哎喲的叫了起來。

況春發走了上去,說道,“知府大人,請平身。”

鈕傳善痛的站都站不起來。一言不發。

況春發叫道,“知府大人,請你跟我走一趟。”

鈕傳善望著況春發,眼裡無限的迷茫。就在此時,他們聽到了一隊整齊的腳步聲。難道是城防軍的軍隊過來了?鈕傳善心裡還存在著一種幻想,城防軍還是忠於他的。來自竟然是李湛陽手下的一個排長,也是一個革命黨人。隊伍裡還有捆了一個人,這人竟然是巴縣知縣段榮嘉。鈕傳善差點昏了過去,緩過神來時不禁老淚縱橫,說道,“沒想到當官,當成了這個模樣。”

一匹高頭大馬從隊伍後麵走了過來,來人就是巡防軍的統領李湛陽,他開口說道,“知府大人,帶上你的官印走吧。去朝天觀開會。”

鈕傳善垂頭喪氣說道,“李湛陽呀,李湛陽。念在我們同朝為官的份上,你可千萬彆殺了我。”

“朝天觀的起義的兄弟們都在等你,彆磨蹭了。再等的話,恐怕你的小命真的不保了。”李湛陽嚴肅的說道。

鈕傳善才一瘸一拐的走起來,走到門口的馬車邊,從一個包裹裡拿出了知府打印。小心翼翼的遞給李湛陽。

公元一九一一年十一月二十二日。重慶朝天觀,宣布重慶從此擺脫清政府控製,成立革命主義和蜀軍政府。實際上是宣布了四川獨立,重慶的蜀軍政府代表四川擺脫了清政府幾百年的統治。

此舉對正在圍攻成都的同誌軍是個巨大的鼓舞,四川總督趙爾豐知道了,氣得一天都沒有吃下一口飯。曆史開始在這個位置,轉了一個彎,更加複雜的形勢擺在了一個欽差大臣和一個四川總督的麵前。(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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