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喬語蒙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愣了兩秒鐘才反應過來喬毅說了什麼，就笑笑，說“我能和她說什麼？大概是她自己良心發現了吧。”
這話，說的模棱兩可，讓喬毅下意識的覺得喬語蒙是在說他。
“這樣啊。”最終，喬毅隻能這麼說了一句，不再說話。
等到了秦嫣然的墓地，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了，讓本就顯得清冷的墓地多了幾分詭譎的氣息。
也是到了這一刻，喬毅才開始後悔答應喬語蒙大晚上的來祭拜秦嫣然。
他伸手搓了搓手臂，說“趕緊祭拜完了回家吧，大晚上的怪可怕的。”
“有什麼好怕的？”喬語蒙笑著看著喬毅，“那裡麵躺的是媽媽，她那麼愛爸爸你，護著爸爸都來不及呢，爸爸害怕什麼？”
喬毅咽了一口唾沫，點頭，乾澀的說“小蒙說的也對。”
“媽媽，我和爸爸來看你了。”喬語蒙說著，把給秦嫣然買的百合放在墓碑前，伸手輕輕地撫摸著墓碑上麵秦嫣然的照片。
照片裡的秦嫣然是笑著的，一點也感覺不到她去世時候的悲痛。
“嫣然，你在那邊過的好嗎？”喬毅僵直的站在那裡，甚至視線不敢對上照片裡的秦嫣然。
他愛秦嫣然，也愛沈豔茹，想在坐享齊人之福，可是沈豔茹不願意，她用自殺來威脅他，他同意了。
後來，他和沈豔茹一起設計，才讓秦嫣然在身體和精神都雙重的打擊下死了。
從那以後，再也沒人敢嘲笑他吃軟飯，曾經的秦氏，變成了喬氏。
他還記得，秦嫣然死的時候緊緊地抓著他的手臂，就算咽氣了，眼睛還是沒閉上。
即使過了這麼多年，他依舊清楚的記得，秦嫣然的眼裡，是不甘和恨意。
“爸爸。”喬語蒙突然伸手拍了一下喬毅的肩膀。
喬毅嚇得抖了一下，冷汗瞬間打濕了後背，他抬手擦了一下額頭，乾笑著說“你這孩子，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嗎？”
“爸爸在害怕什麼？”喬語蒙的嘴角勾著一個笑，像是看穿了喬毅的內心。
“沒什麼。”喬毅移開視線，沉默片刻說“好久沒來看你媽媽了，我想到了以前的事情，想的太入神沒注意，倒是被你給嚇到了。”
“這樣啊。”喬語蒙點頭，移開視線的時候，眼底劃過了寒意。
一個人如果沒有做虧心事，怎麼可能那麼心虛？
從墓地離開以後，在回家的半路上，喬毅一直沉默不語的開車，好幾次差點追尾。
很顯然，他對秦嫣然，還殘存了一些愧疚。
這些愧疚，正好是喬語蒙現在最需要的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