諜戰底牌!
南京,一座獨棟花園洋房。
天剛亮,江南首富高善仁和兒子高自謙早早起床,洗漱一新。
父子兩人西裝革履,在穿衣鏡前顯得神采奕奕。
高善仁一大早要參加一個當地商人的聯誼會,下午要去拜會省府陳主席。
高自謙就要從中央陸軍軍官學校畢業了,由於他受訓前就已經是十九軍上尉,高善仁想通過省府陳主席,為高自謙在淞滬警備司令部謀一個少校參謀的位置。
“自謙,今天兩個活動,你都隨我一起參加。特彆是見到省府陳主席,他問什麼答什麼,感覺回答不了的問題,就一笑了之。不要露出破綻。”高善仁扶正領帶,把自己能想到的事宜交代清楚,“陳主席是個城府極深的人,一句話不對他的心思,事情就可能搞糟,明白嗎?”
高善仁讓兒子高自謙陪同前往,可以讓兒子認識一下陳主席,開眼界見見大場麵,增加兒子知名度,高家的未來寄托在高自謙身上。
“您放心,老爸。我隻聽不說,儘量不言語。”
高善仁說“去省府不能帶槍,把槍交給馬二都保管。免得省府那幫人無事生非,沒事找茬亂做文章。”
高自謙點點頭,從皮帶上解下手槍套,放在桌上,然後按一下床頭櫃上的按鈕。
很快有人敲門,光頭漢子馬二都推門進來。
“二都,我和老爸去省府見陳主席,不能帶槍,我的槍你先替我保管好。”高自謙努一下嘴,示意馬二都拿走桌上的手槍。
這時,窗外有人大聲說話,接著變成怒不可遏的吵嚷,看門的狼狗也汪汪大叫起來。
馬二都敏捷來到窗前,透過玻璃看見大院門前,兩個人正和門崗爭吵。
“高老板,管家大兒子管文標,還有那個管發茂在大門口吵嚷。咦,他大清早來乾什麼?”馬二都轉身回到桌邊,抓起桌上的槍扔給高自謙“高哥,槍你先拿著,我出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高自謙接了槍,麻利地從槍套抽出手槍,對高善仁說“他們來肯定是為了管孝儉關大牢的事。爸,你先去裡屋休息,把門關緊!我和二都出去看看。”
高善仁麵不改色說“不必驚慌,讓他們進來,我正好要見一下他們。”
高自謙說道“您不必見了吧。管孝儉才關進大牢,他們肯定會猜疑是我們乾得,萬一做出過激之事,如何是好?”
高善仁微笑道“沒事,讓他們進來,既然都已經攤牌了,遲早是要見麵的。”
高自謙和馬二都同時把槍機打開,握著槍的手掖在褲兜裡,手不離槍,以便出現緊急情況,隨時可以拔槍射擊。
洋房院子大門口,管文標和管發茂被兩個身形壯碩的保鏢攔住。
管發茂麵紅耳赤,很是激動地大聲嚷嚷要見高善仁。
看見高自謙出來,管發茂遠遠向他擺擺手“高公子,我們想見一下高老板,好說歹說,這兩人就是攔著不讓進。”
高自謙見兩個門崗都亮出了手槍,暗自鬆口氣,將揣在褲兜裡的手槍關了保險,手從褲兜裡抽了出來。
馬二都並不鬆懈,手依然插在褲兜裡,緊緊握著槍柄。
管文標隔著柵欄門,對走過來的高自謙說道“高公子,我想見一下高伯伯,有要緊事請他幫忙。”
高自謙麵無表情打量著管文標,問道“什麼事?”
管文標答道“我父親被警察關進大牢了。我想請高伯伯出麵營救一下。現在隻有高伯伯說話才管用啊。”
高自謙垂下眼皮“我父親很忙,今天有事不能見你們。他已經曉得這件事了,正想辦法呢。”
高善仁決定要見管文標,但高自謙還是故意阻撓一下,他想讓管文標知道,見他父親是要提前預約的,不是想見就能見到的。
“高公子,這事攸關我父親性命,給我十分鐘時間可以嗎?我們兩家是世交。我希望你也能成為我朋友。”
管文標直接來向高善仁求助,自然也有他的打算。
從高善仁派馬二都砸店,到高善仁親自上門談判,再到瑞升祥被官府封門,父親身陷囹圄。管文標感到,這一切事情背後,都有高善仁的影子。
管文標認為隻有與高善仁見麵,通過察言觀色,或許能獲取高善仁陷害父親,巧取強奪瑞升祥的蛛絲馬跡。
高自謙一臉無奈,說道“問題是我父親今早確實有事要忙,要不你改日再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