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如果方便的話,你現在就可以和我去店裡看看,我們商議一下翻修方案,說乾就乾。”管文標說道“至於價錢嘛,肯定不會虧待你的。”
路大發問道“您真是瑞升祥的老板?”
“是啊,怎麼啦。”
“我的工程隊是蘇州最好的隊伍,在蘇州沒人敢跟我們比乾活質量。”泥瓦匠狡猾地一笑,說道“您要是聘請我們搞翻修,價格可是要先談好的。”
管文標悠然笑道“你開個價。”
路大發遲疑一下,問道“你是要怎樣翻修?”
管文標答道“嗯,修一個小型地下室,再把房梁、立柱什麼的換一下,還有就是在幾堵牆上開幾扇窗戶。”
“哦,這個工程量蠻大啊。”
“這樣吧,你還是跟我過去看看,然後你再報價。”管文標故意拿出一副大老板的派頭,“錢不是問題,隻要工程質量做得好,工錢多一點無所謂了。”
路大發笑得合不攏嘴,說道“那好那好,我馬上換一下衣服,和您過去看看。”
管文標帶著路大發來到瑞升祥,領他進了店堂,手指著整個店堂說道“看見了吧,我想在店裡搞一個地下室,上麵擺櫃台,地下室可以放雜物。”
管發茂迎上來問道“文標,你是想翻修瑞升祥?”
“是啊,我想把店裡這兩根支撐橫梁的大柱子拆了,還想建一個地下室。”管文標見池田大智進來了,有意加大了聲音,“還有那堵牆也想拆了往後移動一下,然後加蓋一個單間給石井先生辦公,你看怎麼樣?”
管發茂下巴差點掉在地上,眼神都有些發直。
管文標這是怎麼了?瑞升祥現在並沒百分之百歸屬管家,他怎麼還有心勁翻修店鋪,而且,呃,還是這麼龐大的工程量。
池田大智也是一臉懵懂,他恰好就是土木工程師,聽到這位大老板突然要大興土木,池田大智驚詫不已,這樣的工程可不是小打小鬨的維修,幾乎是開膛破肚的大修。
這麼大的工程,這位管老板和渡邊先生商量過嗎?
池田大智心存疑問,湊到管文標身邊,想多聽一些管文標的維修方案。
管文標見池田大智來到跟前,聲音更加洪亮說道“大發,看見那兩堵牆嗎?我想在牆上開幾扇窗戶,增強店鋪的采光,臨街這堵牆最好拆掉,方便顧客進進出出。”
池田大智不等路大發說話,插話道“管老板,我是一個土木工程師,臨街這堵牆,肯定是不能拆,這是承重牆,拆除這堵牆,屋頂就會垮下來。”
路大發斜睨池田大智一眼,慢悠悠說道“這堵牆有何不能拆?我看可以拆。”
池田大智鄭重其事說道“你要尊重科學,這堵牆就算拆掉一半,也可能導致屋頂垮塌。”
路大發輕蔑看著池田大智,說道“聽你的口音,你是日本人吧。”
“我是日本人,我在東京大學所學專業就是土木工程。”
池田大智感覺到了泥瓦匠路大發的挑戰,亮出了自己的金字招牌。
路大發不為所動,譏諷說道“學校裡出來的建築師,都是些滿嘴跑火車的人。我乾了三十年泥瓦匠,中國的建築物,我最清楚哪裡能拆,哪裡不能拆。”
管文標第一次聽說池田大智是土木工程師,看來渡邊次郎為掘取藏寶圖,還真請高人出馬了。
西穀漸聽見店堂人聲嘈雜,也從後院趕過來,一聽管文標要挖地下室,要移除大梁支柱,頓時急不可耐說道“管老板,這事情能不能等石井先生回來以後再做商議?”
管文標冷冷瞥一眼西穀漸,說道“我把自己家的店鋪翻修一下,還需要跟外人商議嗎?”
西穀漸趕緊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瑞升祥是個合資店鋪,雖然管先生是大股東,但做這麼大工程,還是和渡邊先生通個氣比較好。”
管文標垂下眼皮,冷漠說道“我沒這個時間。”
西穀漸語氣也變得強硬起來,說道“那我會直接給石井先生報告的。”
“悉聽尊便,經理室有電話,你可以光明正大給你的上司打電話。”管文標哼了一聲,說道“不過瑞升祥翻修的事情,就這麼定了。”
管發茂突然明白了管文標大興土木,翻修瑞升祥的用意,微笑對西穀漸說“來,我帶你去打電話。”
管文標看著西穀漸的背影,心中並不踏實,渡邊次郎狡猾多疑,做事詭計多端,不知道他這次會不會咬餌上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