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並沒有一直在下。
三天前的那一場雨,晚自習結束後便停了。
周時和許庭兩個八卦依如從前,課間或是放學,總是得得得的有著聊不完的話題,倚牆而坐的他看到許庭的同桌陳儲偶爾也扭頭應和兩聲。
仿佛一切都和從前一樣。又似乎不一樣。
他總是看到,偶爾應和兩聲的陳儲在應和的時候總是越過麵前高高的書本,深深地看他一眼。
那耐人尋味的眼神裡,似乎藏著什麼欲言又止的秘密。
每每那時,他便心虛的垂下眼簾,假裝看向麵前的課本。
三天前的糾結一直在心裡徘徊,縱使那天後,他便再也沒有看到那傘下的似曾相識的女生。
那當麵嘲笑的議論聲卻總是時不時地在耳邊響起。
那天不善言辭的陳儲也在場,最終卻是什麼也沒有說,隻是像現在這樣的深深的看了他幾眼,而等他一起踏進了雨裡。
一路無語,隻有雨水灑落的聲音。
那天後來的陳儲,好像也和平時沒有什麼不同,一直獨來獨往,偶爾在許庭呼朋引伴的時候同行。
偶爾同行的人自然也有他。
他要盯著陳儲,以防他說些不該說的話。
時間便這樣一晃,三天過去了。
十月中旬的陽光格外的明媚,透過寬大的玻璃窗灑落進來,隔著四排桌子的他,看著東南角的班長靠著窗暖暖的曬著太陽和前排的程良、楊暢聊天說笑著。
班裡唯一進了年級前二十名的程良,居然和許庭一樣,愛聊天(八卦)愛運動,課間也是嘻嘻哈哈的。
高中和初中果然不一樣。
許步心裡微微地歎了一口氣,自己還需努力。
這幾天晨跑,跑得他是上氣不接下氣。
“想什麼呢?走,下樓了,”周時不知道從哪裡了冒出來,在他麵前晃了晃,擋住了他的視線,繼而,又拍了拍前麵伏案的陳儲,“儲,走啦,下樓了。”
他很清楚地看到前排的陳儲頓了一下,扭頭朝說話人看了一眼,又深深地朝他看了一眼,收拾了書本站了起來“走吧。”
他便也默默地站了起來,一步跨到了後門邊“許庭呢?”
“他去幫老師拿足球去了,”周時笑著,長手一揮,搭到了許步和陳儲的肩上,“這節體育課,踢足球,你忘記了?”
許步沒做聲。
一周一次的體育課,他哪裡記得上周五六天前體育老師說了啥?他又不是體育委員。
“我們直接去操場?”陳儲淡淡地問了一句,“還是去幫許庭?”
“不用,”周時笑道,“他自己就夠了。一會踢球的時候,你守門呀。”
“為什麼是我?”
許步探頭看向右邊的陳儲,這還用問?當然是因為你缺乏運動了。
“你比較穩,你守門,我們信得過。”周時一臉的笑意,“是吧,步?”
許步聞言點頭。
這話說得,很有水平!
“那好吧。”陳儲淡淡道,“就憑這份信任我也會守好的。”
一路聊著,走下樓梯,走出了教學校的北門,左右看了一眼,剛要開口。
他又看到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