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武神廚!
“我猜他五十歲。”
沈老爺子語氣從容,笑著說“三國時,魏武帝年過五旬寫下《龜雖壽》,老驥伏櫪,誌在千裡。可見他雄心壯誌不減當年。”
“您把他跟曹操比?”沈中耀驚駭萬分。
曹操是何等人物,亂世中奔走,疾風怒濤下吟詩作賦。
秩序崩壞時,用人唯才。扶貧救弱,抑製豪強。
克服紛亂,建立魏國,牛掰的不能再牛掰!
“我看的隻是氣勢。我對食雕有所了解,它工藝複雜,難度極大。”
沈友斌走到近前,彎腰麵對著鳳凰,繼續說“你看,呼……”朝著食雕吹了一口氣。
鳳凰羽毛輕盈的顫動,似要飛起。
看到這一幕,沈中耀不禁衝口而出“啊”的一聲。
鳳凰竟像是活的。
“年齡老了,疾病纏身,便會暮氣沉沉,雕不出鳳凰的銳氣。”沈老爺子繼續點評,“食雕非一日之功。太年輕的雕刻師根本達不到這種技藝。五十歲,剛好的年紀。”
沈中耀聽完,連連點頭。
沒有父親這番點評,他都看不出陳涵的恐怖之處。
“怎麼?我沒有猜對麼?”沈友斌問。
沈中耀忙搖搖頭笑道“爸,他的年齡比您猜的要年輕不少。”
“哦?”沈友斌興致盎然,仔細觀察著鳳凰,道“難道是四十歲?若是能在不惑之年達到這種造詣,確實是天縱之資。少則年,多則十年,生活的沉澱會讓他打破瓶頸,在藝術上取得新的突破。那時候,他將會成為餐飲界的神話。”
沈中耀聽到後,心馳神往。
家父做事嚴肅刻板,對待子女也是十分苛刻。
當年,他以高分考入名校,領取獎學金。父親隻不過是點點頭。前兩年,沈中耀又完成教科書式的收購,父親也隻是說“還不錯。”
簡單三個字,已讓他高興了小半年。
當然,若是工作和生活中有什麼差池,父親教育起來絕不含糊,直接拿湯碗扣你腦袋上,抬腳就踹。
想得到他讚揚,實在比登天還難。
現如今,沈老爺子對陳涵的讚美毫不吝嗇,如同商場裡的酬賓活動。
還能說什麼?
沈中耀覺得自己人生三十年,活的都不如食雕,長長的歎息“唉……”
“我還沒猜對?”沈友斌對食雕創作者有了強了的好奇心,“那你說,他倒地多大?”
“看起來,也就二十多歲。”沈中耀接著說,“沒準他隻是長相顯得年輕。”
“當真!”
沈老爺子猛地抓住兒子胳膊,道“你可知騙我的後果麼?!”
“我哪敢騙您。”沈中耀可憐兮兮的說,“真的也就二十多歲,就是他讓我去買的鹹魚。”
“二十多歲,二十多歲……”
沈友斌眼中猛地迸出一團火花,視線看著窗外,臉色因激動而潮紅。
這個風華正茂的年齡啊!
璀璨宛如流星……
霍去病遠征匈奴,功成名就時是這個年齡。
拿破侖登上將位時,也是在這個年齡。
這,是締造奇跡的年齡。
良久,沈友斌收回思緒,道“也就是他,救了我這把老骨頭,是麼?”
“是。”
“那你為什麼不請他來見我。”沈友斌破口大罵,“是覺得他不配聽我一個謝字,隨便用金錢就可以打發。還是說你傲慢到一點不懂得禮數?”
沈中耀慌忙解釋“我怎麼敢?陳先生還有事,已經先離開了。我許他房產和豪車。他不肯收,覺得治療相思病就是舉手之勞。”
“難道,是想讓咱們沈家欠著他這份恩情麼?”
“恐怕不是。”
沈中耀伺候著父親坐下,不敢讓他情緒太激動,“看他的樣子,是真沒把治病這件事放在心上。朱家跟他有過節,我想出手幫忙,也被他拒絕了。”
“為什麼?”沈友斌緊皺著眉頭,“朱家彆的能力不行,在餐飲界實力還是相當可以。他有多大氣魄,敢一個人抗衡!”
沈中耀撇撇嘴,搖頭不知。
“調查他身份沒有?”
“陳涵,陳銘鬆的孫子。”
“陳銘鬆……好熟悉的名字,好像在哪聽過。”沈友斌不斷用食指敲打著額頭。
“他是廚王。”
站在一旁的徐大廚插話,說道“我有幸目睹過他的料理,十多年前一桌家宴賣出千萬價格。”
“就是他。隨便去任何五星級酒店都能擔任主廚,對麼?”
“對。”徐大廚猶豫了一下,小聲說“不過我們餐飲界的廚師都知道一件事,廚王的孫子,天生沒有嗅覺和味覺。他應該不是故意把鹹魚料理的那麼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