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少技術含量。
就算是鄉村門診的大夫,應該也能從容應對,更何況,這家醫院有四層樓,看起來規模還不小。
魏英闖安慰著自己。
而後,他發現那孫子醫生在縫合時,麻藥沒有打好。傷口下麵麻木,沒有任何知覺。傷口上麵疼的像是在割肉!
“不要緊張。”醫生還說。
魏英闖真想拿針戳死他,看看他會不會緊張。
漫長的一夜。
太難熬了。
好歹是輸上血,魏英闖不知道自己血型,不過第二天不死的話,應該就沒輸錯。
他太累了。
第二天醒來,他辦理出院手續。
臨走時,發現醫院除了病人有點少,其他各方麵看起來都比較正常。
好歹是撿回了一條命。
魏英闖搭乘客車返回臨海市,一瘸一拐地去找吳三爺。
等到了南城區,才得知吳三爺已經下落不明,受吳三爺照看的場子也被人搶奪去。
城頭變幻大王旗。
吳三爺倒了,日子還得繼續。
魏英闖因為行動不便,也不好報仇,繼續在住處養傷。也就買飯的時候外出一下。
可是呆了沒多久,他便發現身體不太對勁。
從小到大,他就沒怎麼生過病,身體素質好的沒話說,一頓飯能吃兩斤米,或者十個饅頭。
力氣自然也大的沒話說。
但是現在,他看到油炸食物便感覺惡心。
吃點東西就嘔吐。
打開手機,看著各種外賣,一點食欲都沒有。
最一開始,魏英闖以為自己隻是是生病感冒,並沒當一回事。
可是持續了幾天,魏英闖都有飽腹不適的感覺。
彆說食物,看到鞋油也會覺得惡心,任何油膩的東西,看著都不舒服。
該不會得了胃病?
魏英闖忐忑不安,他跑去正規醫院檢查,得到的結果是——肝炎。
好好的,為什麼會得這種病。
跟醫生一番交談,魏英闖知道自己被無良醫院騙了。
那家醫院不知道從哪搞的血液,肯定沒有經過嚴格的檢查。
從此以後,魏英闖麵臨的不僅是沒有食欲的問題,還會全身乏力、對女人喪失興趣,等等等等。
他越想越氣。
便坐車來到那家黑心醫院。
腿雖然瘸了,但是兩條胳膊還有些力氣。
魏英闖進入醫院裡,一通打砸。
醫生躲起來不敢見人,護士叫聲也很可憐。
沒多久,警車趕到。
魏英闖想逃,可是腿上傷還在,根本跑不快,隻能乖乖就擒。
在拘留所裡他整天想的就是以後如何生活。
肝炎對他的打擊太大了。
從拘留所裡出來,魏英闖丟了魂一樣走在街上。
這時一輛麵包車停在身邊,從裡麵探出腦袋的,竟然是給他輸血的醫生。
魏英闖真想上去撕了他。
可是醫生張口就是協商賠償,數額可觀,態度十分的好。
得了肝炎,已經是板上釘釘。改變不了,既然能獲得一些賠償,改善一下生活質量也很好。
傻就傻在,信了騙子的話。
魏英闖上了車。
砰!
他還記得腦袋上挨了一悶棍。
再醒來的時候,他已經被關到四麵白牆的屋子裡。
有人來找魏英闖談話,被魏英闖直接罵走。
那人臨走時,讓他冷靜下來,好好償還債務!
去他媽的!
自己被坑了,被打了,怎麼還背債了?
天底下,哪有這麼不公平的事。
魏英闖想要反抗,他不停地咒罵,捶打牆壁和鐵門,發泄著心中的憤懣。
結果卻是挨餓了兩天兩夜。
等他無力叫喊,那邊人才給他送飯,剩菜剩飯彆提有多糟糕。
沒辦法,魏英闖必須得吃。
吃進去的不少,吐出來的也不少。
他不知道多久沒刮胡子,也不知道能不能見到外麵的太陽,那幾天一直呆呆注視著麵前牆壁。
煎熬,而且生不如死。
在他萬念俱灰的時候,外麵的人再過來找他談話,亮出來一份不知什麼時候簽好的協議。
協議內容,正是洪武集團雇傭他在賭場中打拳賽。
和挑戰賽不同,魏英闖打的是內部表演賽,比賽前看賠率,已經訂好輸贏。雖然是表演,卻也要求拳拳到肉。
這一次,他又是表演失敗者。
但是所受到的傷和屈辱,都十分真切。
魏英闖躺在擔架上,被人抬到休息間,朦朧中看到一道身影走到眼前,握住他的手。
那雙手沉穩有力。
他的聲音潤朗清晰,“怎麼落到這副模樣,要不要跟我混,我帶你出去。”
是廚子的聲音。
沒錯!
絕對是他,這聲音一輩子都忘不了。
“真能出去?”魏英闖也不知哪來的力氣,坐起身。視線也漸漸變得清晰。
廚子站在那,目光堅定,神態溫和。
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座山立於天地之間,巍峨挺拔,難以撼動!
魏英闖越是虛弱,越能感覺到廚子身上散發出的強大力量。
“可以。”廚子點點頭,語氣聽起來像在跟老朋友間嘮閒嗑,“以後,你跟我學做麵。”
“好,好。”
魏英闖泣不成聲。
彆說是學做麵,就算做牛做馬,他也想離開這個地方,嘴裡不斷念叨著“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你肯定受了不少虐待,不想報仇麼?”
“想……我想!”
魏英闖用力攥著廚子的手,嘴裡還在咳血,“他們不把我當人看,我在這,就像個畜生……肝炎啊……都是肝炎害得我……”
“怪不得。”廚子另一隻手拍著他的肩膀,繼續說,“你先好好休息,休息好了,就出去看比賽。複仇的時候,要痛痛快快的複仇。出去之後,就忘記這的事,好好在餐廳工作,明白麼?”
“嗯,明白。”
作為手下敗將,魏英闖最清楚陳涵的實力。
他從未想過,這個對頭肯出來,幫他洗刷恥辱,簡直是恩同再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