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元的這一番話倒真是問得妙，問得蕭昊乾汗毛直立，絞儘腦汁也想不出一個完美的回答，不管怎麼回，總有不周全的地方。
聖元看蕭昊乾沉吟不語，滿是壓力的樣子，笑了笑，“嗬嗬，你不用想出一個完美回答，你本心是怎麼想的，就怎麼回，考慮得太多反倒失了本心。”
蕭昊乾抱拳“聖元前輩，實不相瞞，其實在第一眼見到清語菩薩時，我隻覺得神威蓋世，壓得我並不敢生出非分之想，不敢有非分之想，可緊接著當我聽到前輩您說清語菩薩已經坐化時，我心中歹念橫生，生出了把前輩當成大藥的想法。”
“這想法甚至都不是我願意想的，仿佛就突然出現在我腦海中，不過很快我就將這想法給壓了下去，隻要清語菩薩善待我朋友，那我們也應該讓其入土為安，善待這事本就是互相的，所以我心裡怎麼想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作為前輩，怎麼對後輩。”
“嗬嗬，”
聖元摸了摸胡須，摸著胡須道“昊乾，你這是在點我嗎?”
眼看聖元語氣不對，蕭昊乾趕忙解釋，“我不敢！古人總說父慈子孝，我也覺得在理，順著說則是師仁徒義，護我者，我必護之，害我者，我也必害之，聖元前輩您對我的好我心中銘記，往後隻要我有能力，定不會忘記聖元前輩的恩情！”
聖元揮了揮手，“你我之間說這些就不用了，我扶持你，是為整個人族謀劃，不是要你效忠某一個人，你天賦不差，又破了真正的極境，往後前途不可限量，回去之後，你必定困在世俗之中，彆的我不想，隻想你以後對得起我跟舍患的培養。”
“嗯，”蕭昊乾點了點頭，“兩位前輩對我的期許我已經謹記在心，隻是奈何現在的我修為實在比不得兩位前輩，終歸還是要活在世俗之中，不能免去世俗中的俗事。”
“如今我的修為隻能掙紮在這俗世之中，若是現在打著兩位前輩的招牌，反倒是徒讓人笑話，隻能等來日我的境界跟上時，再與兩位前輩共謀此事！”
聖元的目光落在蕭昊乾身上，就這麼看著蕭昊乾，不知心裡在想著什麼，片刻之後才收回目光道“我們去見見你口中那位朋友吧，你這位朋友可不是一般人呐！做事比你要決斷得多！”
聖元一步踏出，來到清語菩薩的屍首麵前，朝其一抓，頃刻間就從清語的屍身上抓出一個小孩模樣的靈體。
“啊！”
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聽得蕭昊乾一愣神。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在下什麼都沒乾，就躲在這裡躲著而已什麼都沒乾，大人饒命啊！”
“小黃！”
蕭昊乾看到這樣，心中隻覺得也跟著在丟臉，急忙出聲喊住，“小黃！我們是來救你的，你這是乾嘛？”
“嗯?”
小黃也聽出蕭昊乾的聲音，在看到蕭昊乾的那一刹，就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整個人張牙舞爪的往蕭昊乾身上撲，要不是還被聖元抓著，估計早到了蕭昊乾身上。
小黃道“你還記得啊！我都要死了！你怎麼才來啊！”
蕭昊乾白了小黃一眼，道“你不是還沒死嗎?我們這不來了？”
蕭昊乾轉而向聖元解釋道“聖元前輩，他就是我之前跟你說的朋友，雖說抽象了點，但確實是，還請聖元前輩不要跟他一般見識。”
小黃也跟著附和道“嗯，對對對！還請聖元前輩高抬貴手，不要跟在下一般見識，在下絕無冒犯之意，之所以躲著不出，實在是內心惶恐，不敢而已！”
聖元抬抬手，示意蕭昊乾閉嘴，隨後問道“你為何會在這?不過化域境而已，他為何要抓你？你為何快死了？蕭昊乾可是全都給我說了一遍的，你也說一遍唄。”
小黃心裡撲通撲通直跳，不明白聖元怎麼會對這事感興趣，隻能硬著頭皮答道“回前輩，在下是屬於天生地養的靈物，對於靈魂有著後天滋養的功效，清語菩薩壽元將近，就抓我來替其蘊養靈魂，這次閉死關抓我來著，就是為了以防萬一，若是真有再進一步的可能，就要以我為藥引了！”
“放肆！好大的口氣！”聖元怒喝，“你還真敢說哈，還真看得起你自己！”
聖元的動怒印證了蕭昊乾心中的許多猜想，但為了小黃能活的下去，忙勸阻道“聖元前輩！還請聖元前輩消氣，小黃在這事上是撒了謊，可一定不會跟清語菩薩的死掛鉤，他沒有這個能力，還請聖元前輩看在這一點，饒了他。”
蕭昊乾的求情還是能到關鍵點上，說明白這點，聖元到底沒多說什麼，隻是隨手把小黃給扔在地。
聖元皺著眉道“昊乾，這就是你那所謂的朋友?張口就是顛倒是非，不但不知恩圖報還汙蔑恩人，你這朋友還真是個好朋友啊！”
“我！”小黃還準備爭辯些什麼，就被聖元打斷。
“清語跟我是舊交，他是什麼為人我再知道不過，乞容得你來汙蔑？但凡你突破到了人域境，你說他要以你為藥引破境我還信你三分，你一個化域境的小輩，用得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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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座平生最討厭忘恩負義之人，昊乾，你以後還是離你這個朋友遠點，不然小心在身邊養蛇，最終會得反噬！”
說罷，聖元懶得再理會小黃，將清語菩薩的屍身送入虛空後，帶著所有人離開此地。
小黃看著清語菩薩的屍身沒入虛空，麵目猙獰，但很快強行逼著自己強壓下去，討好似的看著聖元，不敢多言。
聖元的話蕭昊乾聽在心中，但有些話不好明說，隻能用靈識交流“聖元前輩到底要比我多活這麼久，這看人的眼光還真毒辣啊！他的為人我知道，隻是當初我跟他分離時到底年幼，也得了些他的好處，許下了承諾，沒辦法。”
聖元道“嗯，你心裡有數就行，你也不是隨便被人忽悠的人，人域境之下，眾生平等，即便是化域境，也對人域境修士的修煉起不到任何幫助，更彆說什麼替清語蘊養靈魂，憑現在的他還做不到，清語的目的是什麼我不知道，但絕不可能如他所說，就算以前你欠他什麼，現在我們救他出來也算還清了，往後能少接觸救少接觸，此子不可深交！”
“而且我說你這朋友可比你決斷得多，清語的屍身一直被他當做食糧，吞噬了足有兩三成，這段時日恐怕一直在這裡吞噬清語的修為，現在恐怕已經破了化域境，邁進了龍蟒之境，若是真能得清語完整的根基，或許日後還真有邁進人域境的可能。”
“龍蟒之境？這是什麼境？從未聽說說過，還有，我們這也算救他嗎？清語菩薩以死，也奈何不了他吧？”蕭昊乾滿是疑惑，化域境之後不就是人域境了，什麼時候中間又多了一個境界?
聖元道“其實也不算是一個境界，隻是在化域之上，人域之下而已，都說化域境是領悟法則，人域境在於運用法則，實則不然，有些化域境也能運用法則，二者之間的關鍵根本不在於能不能運用法則。”
“人域境對比化域境，已經實現了一次生命層出的躍遷，二者的生命層次根本不在同一水平，雲泥之彆，跟你說你現在也明白不了，等你到了你才知道，至於救他一事，我們怎麼不算救？若不是我出手，你真以為他能出來？清語可沒那麼蠢。”
“好了，既然人已經救出來，彆浪費時間了，”
聖元遞給蕭昊乾一個令牌，“往後的路你自己走吧，有著我的令牌，十日之內蠻神域內你哪裡都能去，路過彆處城鎮時你也可以直接通行，不必稟報，足夠你回去了吧？”
“足夠了！”蕭昊乾接過令牌，“聖元前輩，那就往後再見，下次再見時，希望我能真真正正的站在你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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