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細聲音清晰回蕩又極快消散。
溫迎拜了幾拜,眼眶不知為何有些濕,她起身將清香插到香爐。
住持還在打坐念經,溫迎起身朝外,忽見朱紅色大門外閃過一片黑色衣角。
她並未在意。
風瑟瑟吹,菩提樹下,溫迎把寫著心願的紅絲帶掛樹枝上,看它迎風招展。
圓頭圓腦的小沙彌走過來,“施主,這是有緣人贈予您的平安符,望您歲歲平安。”
溫迎眉頭微不可察地蹙起,“哪位有緣人?”
小沙彌說,“既是有緣人,那有緣自會相遇。”
溫迎笑笑,“那替我多謝那位有緣人。”
小沙彌阿彌陀佛一聲,轉身漸行漸遠。
溫迎看了眼手中的平安符,收進包包裡放著。
傅硯樓久久望著女子的背影,無人注意到那眼神過於深刻,也肆無忌憚,有掙破枷鎖的欲望。
他身旁站著剛剛的小沙彌,“施主,您怎麼不親自把平安符交給那位女施主?”
傅硯樓仍是一身黑色,清冷眼神中有未化的溫和,“因為她所求的不是我。”
人的苦痛來源之一或許是求而不得。
小沙彌還天真,“那就讓她所求的變成你就好啦。”
“好。”傅硯樓低頭失笑,“我會努力。”
小沙彌行禮,“願施主得償所願。”
會嗎?
傅硯樓視線落向遠方,山中,再也看不見那抹熟悉的身影。
溫行禹等了幾小時很無聊,手機跟朋友打視頻到低電量,“我姐來了,先不聊。”
溫迎坐上車,“我們回去吧。”
溫行禹忍不住吐槽,“鶯鶯,你係不係癡線啊,真的走上山走下山。”
溫迎白了他一眼,“學不會閉嘴是嗎?”
溫行禹拍了拍嘴巴,還在嘴欠地說著,“不過有個人跟你一樣,穿西裝從這裡走上去,挺會玩啊你們。”
溫迎微笑,笑意不達眼底,涼沁沁的,“不開車你等會自己走路回去哦。”
港城陰天濃重,終於在夜裡落了一場大雨。
溫迎上午跟家裡的大廚學煲湯,整整兩小時,大廚誇她手藝好,溫迎把湯裝到保溫壺帶去明成集團。
霍致謙於前年接手家族企業,年紀輕輕已是掌權人。
溫迎不是第一次來明成集團,卻也是第一次以霍致謙未婚妻的身份來。
集團66樓頂層,四周是透明防彈玻璃,寬闊視野中,全是忙碌的職場精英。
“溫小姐,您怎麼來了?”
說話的是霍致謙身邊的得力秘書,姓吳。
這話問得有含義,溫迎犀利地問,“有誰在致謙辦公室?”
女人都這麼敏銳的麼?
吳秘書還想瞞,“沒有沒有,老板這會在開會。”
溫迎揚了揚眉,笑容變冷,“是嗎,那身為助理的你怎麼不在一旁伺候著?”
“我……”
溫迎推開總裁辦門,吳秘書攔不住,跺跺腳去找其他事忙,乾脆不理了。
在這裡看到梁婉月,溫迎並沒有很意外,冷調的辦公室隱隱飄著飯菜香,紅木餐桌上放著幾道看著就好吃的家常菜,不精致,但看得出十分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