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迎愣了好久,久到傅硯樓足夠看清她的細微變化,她眉間微動,手指蜷起後一下抽回手,整個人都回過神,朝他輕輕說了句,“謝謝呀。”掩在頭發後的耳根悄悄泛紅,沒被人窺視到。
謝什麼,真傻。
“遊艇在等我們了。”傅硯樓站起身,把手遞給溫迎。
海上明月隱隱綽綽,海灘微弱的燈光下,男人筆挺站立,身姿矜貴,如一副靜默的畫,華美深邃。
溫迎看著他的手,自己站起身,率先朝前走去。
悄悄撚一撚手指,指尖仿佛還殘留屬於他的溫度,想起那觸感,暖暖的、柔柔的,他手指骨節明顯,秀氣又有力量感,微冒起的青筋又欲又禁欲。
哪有男人的手長這麼好看,連指甲蓋都是粉色的,太蠱了。
傅硯樓似是不在意的收回手,大拇指與食指按壓,將方巾塞進口袋。
兩人一塊往碼頭方向走去,傅硯樓脫下身上的大衣披到她身上。
相比他,她實在過於嬌小,那大衣嚴嚴實實裹著她,像小孩偷穿大人的衣服,那點可愛勁……
溫迎手指抓住衣領想要脫下來,“這樣你會冷的。”
傅硯樓輕輕壓住她肩膀位置,“不會,你就這麼穿,彆生病,生病會難受。”
“我沒這麼容易生病的。”溫迎小聲反駁。
“但我會擔心。”
溫迎微微瞪大眼睛,眼裡有片刻的失措,“啊?”
“我們是朋友不是嗎?朋友會擔心是不是很正常?”
這樣說好像也說得過去。
溫迎不太放心,“可你真的不冷嗎?”
傅硯樓在她耳邊低聲,像說什麼不得了的秘密似的,“偷偷告訴你,我裡麵穿了幾件保暖衣,冷不到的。”
溫迎再次,“……啊?”
保暖衣啊,溫迎上下打量他幾眼,看不出來啊。
傅硯樓低低一笑,她還真信了。
看她被吹亂的頭發,真想給她捋一捋。
傅硯樓從喉間悶出一聲低笑,越過她上前。
溫迎回過神來,跟上他並排走,“謝謝你的衣服,好像在我需要的時候,你總會及時的出現。”
溫迎有點看不清自己的心,如同陷入沼澤般看不到明月。
仿佛有一根線在一點點的,一點點地扯著她陷落其中。
可他如一道明光鋪天蓋地照耀進來,讓她在霧中看到了點方向。
傅硯樓要的從不是她的感激,他神色認真,又輕描淡寫,“不用這麼客氣,我做的都是些小事,不足掛齒。”
來到碼頭,傅硯樓先上遊艇,接著把溫迎拉了上來,兩人往裡麵走,溫迎脫下大衣遞給他。
傅硯樓接過衣服,沒穿,放到一邊。
保鏢送了幾盤新鮮水果上來就又退下了。
遊艇輕微晃動,海浪聲時遠時近。
傅硯樓把水果都推到溫迎麵前讓她吃,他倚靠沙發,無奈歎氣,“溫迎,你總是對我陌生又客氣。”
於成年男女來說,這應該是具有分界的相處,溫迎不覺得這沒有什麼不對。
但是他的表情又有點不對勁,溫迎像在迷霧中看人,看不清,她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傅硯樓像是意料之中,“你忘了小時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