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致謙眼神深幽得像是要撕破她的偽裝,“溫迎,你還裝什麼?”
他冷冷戲謔,目光犀利地盯著她,“難道不是你以我們的婚姻做為要挾,讓我把婉月給送到國外嗎?”
溫迎仰著臉凝視著他,好從他臉上看出遲疑,可沒有,什麼都沒有,他就認定事是她做的。
心裡的氣餒落寞受傷紛紛蔓延上來,越難受,溫迎越是不願落下風,她睜著烏泱泱的眼眸,眼神清淨,對視下坦然又譏誚,“我知道你不舍得但我仍在等你的決定,既然我說了把選擇權交到你手上,我就沒必要再多此一舉討嫌。”
溫迎輕笑一聲,透出點傲慢來,“致謙,是我做的我什麼時候不敢承認了?”
她如此坦蕩蕩,如此堂而皇之,那點底氣梁婉月自是清楚她沒有。
溫迎打她一巴掌乾淨了事,就完全當她是隱形人,隻和霍致謙對質,是那種沒把她放在眼裡的輕慢。
梁婉月目光轉向霍致謙,那一刻他的猶豫被她窺視清楚。
是,霍致謙是忘了溫迎趕走他身邊的女人都光明正大,她無需借刀殺人,但這是因她而起,總歸,受傷的是婉月,對兩邊他都不能不管不顧。
“溫迎,我先送婉月回醫院,珺之,你送溫迎回去。”
霍公子真是徹頭徹尾的混蛋,被點名的陸珺之笑得清幽,“好啊,我是絕對不會為了彆人拋下鶯鶯的。”
意有所指的一句話。
“溫迎,到家給我發條信息。”霍公子攜帶女人離開,邁巴赫消失在擁擠的街尾,走得沒有顧忌。
“你看到了吧。”
陸珺之轉過頭,問,“鶯鶯,你還要繼續堅持下去嗎?”
這可笑的堅持。
溫迎轉過身,跟車子行駛的方向正好相反,“走吧,我們回去。”
陸珺之挽著溫迎的手臂,“鶯鶯,你到底喜歡霍公子什麼啊?”
思考過度,腦子要發燒了她都沒想明白鶯鶯的症結所在。
溫迎隨手將奶茶丟進路邊垃圾箱,嘴角的笑有些冷嘲,“珺之,你喜歡了十年的人,就差臨門一腳了,要是你,你甘願就這樣放棄嗎?”
陸珺之久久無言。
鶯鶯把自己困在那段感情裡不願意走出來,陸珺之知道她再說些什麼都沒用,得要有人真能撬動鶯鶯牆角,也許她才肯投身到另一段感情中。
霍致謙把梁婉月送到醫院,他單手插兜站在病房外沒進去,隻叮囑,“婉月,你的臉多擦藥,我替溫迎向你道歉。”
梁婉月打量著眼前她深愛的男人,眼淚毫無預兆地落下,她邊笑邊哭,“你替她向我道歉?霍致謙,你自動把溫迎劃分成你的人了是嗎?”
她最不想承認的,是他的移情彆戀。
她有多羨慕溫小姐,輕易能得到他乃至整個霍家的認可。
以往他予她的驕傲、偏愛、放縱,往後也全都是溫小姐的。
太不甘。
她嫉妒到瘋狂。
可他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溫迎是我未婚妻。”
“那我呢?”梁婉月情緒控製不住,歇斯底裡地吼,“我在你那裡又算什麼?你有沒有心啊?”
原來愛能讓人變瘋狂。
“她們又要把我從你身邊趕走,我不走她不會放過我和我媽,我愛上你,是犯了什麼大罪嗎?”
她瘋狂的,企圖激起男人一點點憐愛欲,盼他回心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