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47_你頭上有點綠_思兔 

47、47(2 / 2)

所以經過多方勢力的聯手炒作發酵,唐氏董事長從行蹤暴露,到聯係不上,再到失蹤,生死不明,全都在一小時之內發生。

唐氏的股市成功被托卷進了風暴裡麵。

處在風暴中心的是唐氏繼承人。

一個十八歲的小孩,剛上大一,學的不是財經之類的專業,而是舞蹈,人還在醫院裡躺著,等同虛設。

林蕭來的時候,唐遠剛吐完,他那張臉跟死人沒什麼兩樣。

裴聞靳在清理地麵上的臟汙,身上圍繞著一種令人心驚膽戰的氣息,以至於整個病房裡都壓抑到了極點。

林蕭是市場部經理,嘴皮子功夫一流,應變能力也很強,這會兒她卻不知道說什麼好,隻能說出不痛不癢的話,“小遠,你爸不會有事的。”

唐遠接過裴聞靳遞的水杯漱漱口,“我想不通,他乾嘛要去那麼偏的地方。”

林蕭說,“通常能讓你爸乾出反常的事情,要麼是跟你有關,要麼……”跟你過世多年的媽媽有關。

後麵的話林蕭沒說下去,唐遠聽懂了。

就現在這形勢,看著混亂,其實也很簡單,隻要他爸露個麵,謠言就不攻自破了,一切也都會恢複原樣,可問題是他們聯係不到他爸。

唐遠目前還不確定昨晚跟車的是哪方勢力,跟他爸的失蹤有沒有關係,但他可以確定一點,除了他撞車是意外,其他的都不是。

“姐,每年我媽忌日前幾天,我爸都跟變了個人一樣,這不是什麼新鮮事,外界都知道,我爸的軟肋就兩個,一個是我,一個是我媽,會不會有人借此利用?”

林蕭陷入沉思。

唐遠的眼皮猛地跳了跳,“我想起來了,我爸跟我媽定情的地方就是杞山!”

彆說林蕭,連低氣壓的裴聞靳都一愣。

林家跟唐家是世交,林蕭年輕時候崇拜唐寅,就自作主張的不進家裡的公司,而是進了唐氏,一待就是十幾年,這件事她都不知道,說明是個秘密,那彆人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你都跟誰說過?”

“印象裡沒跟誰說過,不過,”唐遠喘口氣,“我有寫日記的習慣。”

“家裡有仲伯看著,傭人們沒那個機會,你們不會懷疑仲伯吧?他在我家乾了大半輩子,嘴上喊我少爺,心裡把我當自家孫子對待,不可能的。”

林蕭若有所思,她安慰了少年幾句便起身離開,經過裴聞靳身邊時給了他一個眼神。

裴聞靳在走廊上看到林蕭,倆人一時都沒開口。

林蕭工作了多少年,煙齡就有多少年,她時尚靚麗的外表具有極大的欺騙性,不認識的人看不出她是個老煙槍。

這麼一會兒功夫,煙跟打火機就全拿到手上了。

裴聞靳,“這是醫院。”

林蕭挑了下細眉,她把煙換成薄荷糖,開門見山道,“董事長不能有事,小遠還太小,他扛不住。”

裴聞靳說,“當務之急是查找董事長的消息。”

“我聯係了我哥,他上周剛好下鄉了,離杞縣不遠。”林蕭吃著糖,“有消息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們。”

裴聞靳說,“董事長最近兩天的動向記錄都在我這裡,我現在還沒發現異常。”

接下來倆人是你說一句,我說一句,不多不少,互相摸底。

林蕭嗤笑,“裴秘書,彆跟我打啞謎。”

裴聞靳手抄在西褲口袋裡,“林總監,你打的比我多。”

林蕭啞然。

一顆薄荷糖被林蕭嘎嘣幾下|咬||碎|了吃掉,透露著她的耐心全無,她打量起唐遠同學的心上人,打量很多回了,多數都是會議室裡,換成醫院,感覺不一樣,似乎顯得更加穩重,讓人想去依靠。

唐遠那小孩是個顏控,就裴聞靳這長相,被他看中不稀奇。

稀奇的是當真了。

“裴秘書,說了大概你信不信,小遠身邊的那些人裡麵,我隻信你。”

“因為我家世簡單。”

“對,”林蕭喜歡跟聰明人打交道,一點就通,“你跟他不會有利益紛爭,你在商場混,知道利益二字有多大的力量。”

裴聞靳不置可否。

林蕭說,“女人的直覺告訴我,在你心裡,小遠比權勢重要。”

話落,她就不易察覺的審視。

裴聞靳半響笑了,“林總監,你的直覺很準。”

林蕭不禁有些晃眼,她跟這男人共事到現在,第一次看他笑,說冰川融化,春暖花開一點都不誇張。

奈何現在的情況不適合欣賞這幅盛世美景。

她剛才其實都是試探,現在才把提著的心給放了下來。

商場裡麵,嗜權如命是再正常不過的現象。

裴聞靳出身農村,家境很普通,他完全是憑自身的能力一步一步走到的今天,能那麼拚,為的還不就是想要有一天能夠出人頭地。

要說不在乎權勢,那是絕對不可能的,無疑就是天方夜譚。

好在他的生命裡出現了比權勢更在乎的東西。

否則就目前這情勢,趁火打劫這種伎倆對精明狡猾的裴聞靳而言,簡直就是小菜一碟。

林蕭不禁替小遠感到慶幸。

他自己爭取來的感情為他的家族穩固了一份強大的力量,不至於四麵楚歌。

最起碼現在是那樣。

林蕭跟裴聞靳交換了一下手裡掌握的信息,一個回公司,一個留在醫院,各自忙活。

裴聞靳這時候最好是在公司裡,由他來坐鎮,很多事應付起來都會容易許多,可是醫院這邊他不放心,隻能抱著筆電跟一堆資料在桌前處理公務。

唐遠吃完藥就睡了,沒過多久他就做了個噩夢,夢到他爸喊他的名字,一直喊一直喊,他怎麼都找不到他爸。

夢裡的他站在冰天雪地裡嚎啕大哭。

然後天地崩裂,他從地麵的巨大裂縫裡掉下去,看到他爸|血||肉||模|糊的躺在自己旁邊。

唐遠一下就驚醒了。

裴聞靳聽到大喊聲手一抖,咖啡灑了一桌,他顧不上整理資料就快步走到床邊,將不停顫抖的少年抱進懷裡。

唐遠哆嗦著,語無倫次,“我夢到我爸了,噩夢,不是好夢,他一直喊我……”

裴聞靳的薄唇在少年耳朵跟臉頰周圍不停磨||蹭,口中一遍遍低柔的安撫著,“沒事,沒事。”

唐遠忽然就哭出聲來。

他爸不回來,他感覺頭頂的那片天都在搖搖入墜。

早知道昨晚在陳家的時候就少說兩句了。

唐遠瞬間停止哭聲,他意識到自己剛才的想法非常可怕,因為幾乎每個經曆親人意外身亡,或者自己遭到突發事件的人都會那麼想。

早知道就怎麼樣怎麼樣。

這是說給誰聽呢?

裴聞靳擦掉少年臉上的眼淚,正要哄,就聽他說,“我沒事,哭一哭就好了,隻是夢,沒什麼大不了的。”

看著少年故作堅強,裴聞靳捧著他的臉親了親,“嗯,沒什麼大不了的。”

唐遠用力抿緊了嘴角。

第二天還是沒有唐寅的消息。

唐遠心靜不下來,根本養不好傷,頭疼的厲害,吃進去的大多都吐了,手腕內側的針眼一個兩個增多,青了一大塊。

本來就白,那塊青色被襯的有些嚇人。

裴聞靳身上的低氣壓已經到了恐怖的程度,進來檢查的醫生護士都小心翼翼,不怎麼跟他說話,他們看得出來,那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唐遠望著窗外,之前盼著下雪,現在盼著雪停,人真是善變。

醫生護士走後,宋朝來了。

唐遠沒想到他會過來,有點發愣。

病房裡開著空調,宋朝隻是摘掉了頭上的帽子,卻沒脫厚重的大外套,顯然不會待多長時間。

他隔著鏡片看裴聞靳,幾秒後,裴聞靳抬腳走出病房。

宋朝跟唐遠聊了會兒就要走,見對方看過來,他笑著說,“家裡人在樓下等著,我能上來是給了時間的。”

話語裡既透著雲淡風輕,又裹挾著陰冷厭煩。

唐遠為宋朝難過,那件事帶來的傷害是不可湮滅的,就算抓到了幕後之人,傷疤也不會消除。

宋朝突兀的說,“小遠,我會是你一輩子的兄弟。”

唐遠說,“記著呢。”

“記著好,”宋朝垂眼把帽子扣上去,“有需要就找我。”

“雖然我現在不比之前,在家裡沒什麼地位了,但我有這個,”他指了指腦袋,自信的揚眉,恢複了往日的幾分神采,“總能幫到你。”

唐遠看著宋朝露出來的那截手腕,瘦的皮包骨,他的鼻子發酸,“小朝,你還不能好好吃飯嗎?”

宋朝不是很在意,“家裡換了廚子,做的飯菜不合我的口味,”

“那再換一個。”

“等開春吧。”宋朝似是想起什麼,“對了,明宇的少東家,就是那個……”

唐遠,“蔣惡?”

“是他。”宋朝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黑框眼鏡,“我記得你跟我說過,幾年前他輸給你三個願望。”

唐遠驚歎宋朝的記性,他扯嘴角,“小孩子鬨著玩的,誰會當真。”

宋朝輕輕一笑,“傻逼會當真。”

唐遠,“……”

誰是傻逼,那個蔣惡?

唐遠覺得不太可能,現在的蔣惡已經不是以前的小|弱||雞了,長得比他高比他壯,看見他搞不好會想起被揍的事。

就蔣惡彪悍的體格,真打起來,他就算贏了,也不會全身而退,得掛彩。

唐遠說,“明宇跟其他公司沒多大區彆,都想在這時候攪渾水,蔣惡就算賣我個人情,也頂不上多大用。”

宋朝語出驚人,“明宇現在基本是蔣惡當家。”

唐遠也隻是哦了聲,沒有放在心上。

宋朝看了眼手機上顯示的時間,“小遠,你不問問舒然怎麼沒跟我一起來?”

唐遠說,“有事兒吧。”

“是有事,”宋朝又一次語出驚人,“張叔叔不行了。”

唐遠滿臉震驚,“不是能撐幾個月嗎?”

宋朝淡淡的嗤了聲,“這種事還不是聽天由命。”

“外界都沒什麼風聲,”唐遠看著宋朝,“你怎麼知道的?”

宋朝抬起眼皮看了看唐遠,意味不明的笑著搖搖頭,說了句話就走了。

他說,小遠,不要裝傻。

唐遠重重的抹了把臉,上一代人都會做表麵功夫,什麼世交,什麼朋友,還不是互相安||插|眼線,誰都不相信誰。

不知道現在他們在討論什麼,是不是在想該從哪裡下嘴,才能多啃幾口唐家這塊頂級大肥肉。

唐遠打了張舒然的電話,意料之中的無人接聽。

前天晚上他還跟張舒然說“人事無常,世事多變”,這麼快就深刻的體會到了。

宋朝走後不到半小時,陳列發來視頻,他那頭是晚上,裹著睡袍,露出個黑不溜秋的腦袋,一開口就跟被丟棄在外的大狗似的,“小遠,我的證件都被收了,回不去。”

唐遠說,“我知道。”

“靠!”陳列火爆的罵了聲就垮下肩膀,“我都跟我爸說了,我就回來一天,他不同意。”

唐遠說,“這邊下大雪。”

陳列往肚子裡灌了一大口啤酒,“那我可以等啊,等天氣好了,飛機能飛了再飛,可沒證件算個鳥啊。”

唐遠夠到床邊櫃子上的半個橘子,掰一片到嘴裡,聲音模糊的說,“阿列,天要變了。”

前一刻還罵罵咧咧的陳列頓時沒了聲音。

兄弟倆隔著手機屏幕大眼看小眼,各自臉上接連湧現的都是從未有過的表情。

——茫然,凝重。

陳列沉沉的歎口氣,“親愛的小遠,我看你這樣,真的挺難過的,你這臉是我見過的男女老少裡麵最漂亮的了,怎麼就這麼不小心把自己給傷了呢?破相了可咋整唷?”

唐遠給他一白眼,“去!”

陳列嘿嘿笑,“白眼還是原來的味道,還彆說,國外真沒有,怪想念的。”

唐遠的嘴角翹了起來。

“笑了好,我看你臉白的跟那紙一樣,聳拉著嘴角要哭不哭的,糟心。”陳列不跟他貧了,收起一臉痞氣認真的說,“我想辦法儘快回國,一哭二鬨三上吊都整一遍,我還就不信了。”

唐遠蹙眉,“你跟小朝的事兒還沒平息,你回來,媒體肯定……”

“管他媽的!”陳列仗義的吼,“你等著兄弟回去給你撐腰!”

唐遠瞪著暗下來的屏幕,無語了半天。

一連過了兩天,事情非但沒有好轉,反而朝難以控製的方向發展。

媒體記者全被擋在醫院大樓底下,公司的眾多高層們進進出出,儘管大多事情都被裴聞靳給解決了,剩下的那一點還是讓唐遠焦頭爛額。

彆說養傷,就是正常的休息都做不到。

唐遠天天晚上被噩夢糾纏,都是窩在裴聞靳懷裡睡的。

在這風雨欲來的節骨眼上,一般時候都不露麵的周大律師出現在了唐遠的病房裡。

唐遠看周律師那嘴巴一張一合,說出來的話跟天書一樣,他聽的頭快炸掉了,“周律師,你等等,我爸好好的,你給我拿什麼股權轉讓書?”

“董事長交代過,一旦他出現意外,名下的所有產業跟股權都歸您所有。”

周律師一邊說,一邊慢條斯理的將公文包裡的一摞文件一一擺在少年麵前,讓他過目。

唐遠的情緒不對,他盯著周律師,一字一頓,“我爸沒出意外。”

周律師不擅長對付小朋友,他跟裴聞靳一樣,都是一板一眼,相當公式化,“少爺,我隻是來做一個律師應該做的……”

水杯被唐遠扔了出去。

氣氛變得僵硬。

裴聞靳低聲道,“周律師,我跟少爺談談。”

有人出麵當說客,這是再好不過的事,周律師跟他點點頭就出了病房。

裴聞靳沒有立刻說話,他先把地上的碎玻璃清理掉,而後喝了口果汁,湊到少年唇邊將那點兒甜香渡過去。

唐遠繃緊的身子漸漸放鬆。

裴聞靳把兩隻手放在少年的耳朵兩邊,將他低垂的頭抬起來一些,像個從容沉著的長輩,言行舉止裡無一不是鼓勵跟鄭重,“現在的形勢遠比你想象的還要複雜,這就跟國不可一日無君是一個道理,必須有個人出來穩定軍心。”

唐遠翻到他跟他爸的合照,沒有吭聲。

“你爸沒回來前,你要替他守著他打下來的江山,”裴聞靳用拇指指腹|摩||挲|著少年沒有血色的嘴唇,帶著輕柔的安撫,“隻是暫時的,等他回來了,你再還給他,嗯?”

唐遠還在看合照,原來覺得手機裡存的很多,還想挑幾張不是很滿意的刪掉,這會兒卻發現沒多少,看看就沒了。

裴聞靳並不打算長篇大論,隻是點到為止,他相信他的小少爺能明白。

唐遠把照片從頭翻到尾,來回翻了幾遍,他將手機放回床頭櫃上,閉上了眼睛。

裴聞靳不著急,他靠坐在床頭,一手攬著少年的肩背,一手隨意垂放,屈指漫不經心的在淺藍色被子上敲點。

過了差不多有五分鐘,唐遠說話了,聲音啞啞的,“你通知下去,下午兩點招開股東大會。”

裴聞靳把他的腦袋摁在自己肩窩裡,“好。”

下午大雪紛飛不止,唐遠在裴聞靳的陪同下出院,頭纏著紗布,拖著受傷的腿出席了股東大會。

作者有話要說大綱走過一半了,後麵剩下的就是所有人的成長跟改變吧。

不忘初心,方得始終。

走錯了路不要緊,不要一條路走到黑,能回頭就好。

求一波營養液,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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