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56_你頭上有點綠_思兔 

56、56(1 / 2)

你頭上有點綠!

星輝的會議安排有誤,唐氏跟張氏的助理去跟他們交涉了。

停車場裡一片寂靜。

“叮”地一聲清脆響劃破氣流,唐遠半眯著眼睛長長的抽了一口煙,他隔著一線一線繚繞的煙霧看立在他對麵的人。

氣質完全變了,再也找不到昔日的一點溫厚內斂,站那兒就像一塊猝了毒的冰淩。

他也變了,變得掩藏真實情緒,原來一身休閒,現在一身正裝,煙不離手,酒量都上去了很多,也習慣了飯桌上的烏煙瘴氣。

不知道怎麼了,唐遠想起來了一件事。

那天他出車禍,這人來病房裡看他,在他耳邊說了什麼,當時他很模糊,這會兒跟被雷劈出一道光似的,突然清晰了起來。

唐遠朝張舒然的位置走近幾步,他開了口,說話時叼在嘴邊的煙一抖一抖,“那次跟車的事,是你指使的。”

給了一個陳述事實的口吻。

張舒然垂眼看麵前的人,口袋裡的手機響了,他走開接,語氣冷厲乾練。

唐遠趁機理了理思緒,等到張舒然結束通話回來時,他已經比剛才更加冷靜,幾乎沒什麼情緒,像是在說一個彆人的事情,“因為那晚你知道我暗戀的人回應我了,從我嘴裡問不出答案,你就讓人跟我的車,想看看對方是誰。”

張舒然既沒承認,也沒否認,隻是淡淡的說,“你記得那句,其他的呢?”

其他的?什麼?唐遠擰了擰眉毛。

張舒然沒有給他解開疑惑,而是斂去眼裡的自嘲說,“星輝的合作跟這邊的壟斷權你都不要想了,我誌在必得。”

唐遠聽他那麼說,就順勢點點頭,套用了李月說的那番話,“的確,張氏早就有自己的影視公司,規模很大,在電影發行跟院線發展上麵多少都有接觸,不像我家,完全就是第一次朝那方向擴展新的業務,勝率是不大。”

張舒然似是沒料到唐遠會說這樣的話,他在經過短暫的探究之後也點了根煙,嫻熟的吐出一個煙圈,“你做了一個錯誤的選擇。”

“不管是對是錯,都是我的選擇,”唐遠冷聲說,“我會對自己的選擇負責,你也是。”

張舒然嘲諷,“如果你當初選擇我,現在唐氏……”

唐遠打斷他,“已經被你們家架空了。”

張舒然倏地單手將唐遠推到牆上,按著他的肩膀低頭,眼裡有滔天的怒火在燃燒,夾在著近似被羞辱的委屈,壓抑的吼,“你真以為我想要這些所謂的權勢財富?”

唐遠把嘴邊的煙夾開,拍了拍身前西裝上的一點煙灰,“是不是的,現在還重要嗎?”

張舒然的呼吸粗且沉重,他用一種憤恨的目光瞪著眼皮底下朝思暮想的人,聲音倒是出奇的平靜,“我跟你一起長大,你從來都不曾真正的了解過我。”

“是我不想了解你嗎?”唐遠冷眼反駁,“是你不想讓彆人了解你。”

他從年底積壓到年後的那些情感爆發了出來,“張舒然,你偽造錄音的時候想什麼呢?啊?”

“錄音我試過很多人,誰都沒聽出來,跟真人無差,你卻能成為一個例外,辨認出真偽,是我低估了你對他的感情。”

張舒然微微一笑,眼裡沒一點笑意,他的聲音很過去一樣溫和,“小遠,那天在房間裡,你不斷試探我,騙我,真厲害。”

唐遠說,“我都是跟你學的。”

張舒然一臉的後悔,“那天我就不該放你走。”

這話徹底把唐遠激怒,他一腳踹在張舒然的腿上麵,力道恐怖。

張舒然踉蹌著後退了好幾步。

唐遠用空著的那隻手撩起額角發絲,將那處依舊明顯的傷疤暴露出來,“每次我照鏡子,看到這塊疤,都會想起那晚被車撞的一幕,然後我會心悸的驚出一身冷汗,甚至會在夜裡做噩夢。”

他的手往下,拍了拍之前受傷的那條腿,“能走能跑,跳舞也沒問題,就是有心理陰影,跳的時候腿上|肌||肉|會下意識的痙攣,發軟,不敢使力,我在想……這輩子我還能不能有那個命克服心理障礙,站到舞台上去。”

張舒然受到驚嚇般瞪大了眼睛,怔怔的站著。

“是我自己倒黴,剛被車撞,我爸就失蹤了,公司裡一團亂,我沒辦法好好養傷,隻能就那麼一身傷的在公司裡撐著。”唐遠慢狠狠嘬一口煙,吐出煙霧的時候他在笑,“後麵就出現了雪上加霜的事情,好兄弟跟我決裂,公司裡的股市暴跌,好在我撐住了。”

張舒然的頭垂了下去,他粗聲喘息著,額前幾縷發絲搭下來,遮住了眉眼,什麼都看不清。

唐遠一邊抽煙,一邊說,“我也不指望你放過我,你有你的立場,我有我的立場,道不同而已,看在過去的份上,各自安好吧。”

張舒然闊步上前,一把拽住他的手臂,沙啞的說了句突兀的話,“小遠,十年已到。”

唐遠的呼吸沒亂,心跳也沒亂。

顯然就是知情的。

張舒然猛地抬頭,露出被發絲遮住的一雙猩紅眼睛,定定的看了唐遠半響,眼神很怪,不清楚是激動,還是忐忑,緊張,又或是彆的什麼。

“你知道了。”

唐遠把煙掐滅了,麵無表情的看著張舒然,沒說話。

張舒然的眼底閃了閃,“小朝告訴你的?”

唐遠,“不是。”

張舒然沉默的跟他對視許久,彎下腰背拍打著膝蓋上的鞋印,“我陪你一起長大,等了你十年,你就沒有彆的話想說?”

唐遠扯了扯嘴皮子,說什麼呢?

如果他知道張舒然心意的時候,他們沒有站在對立麵,還是兄弟,那也會變成尷尬的兄弟,比小朝跟阿列要稍微好一些,也就是好一些了,反正回不到以前。

況且沒有如果。

時至今日,什麼都變了。

唐遠很想問問張舒然,還有沒有打著愛的名義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想想又算了,沒多大意義。

“我想說的前一刻已經說了,以後各自安好。”

張舒然的身子一僵,仿佛全身力氣被抽空了,他放開拽著唐遠的那隻手,肩膀垮了下去。

唐遠鬆了鬆襯衫底下的領帶,有些煩躁。

過了好一會,張舒然低頭整理著西裝袖口,麵上的所有情緒都褪的一乾二淨,“六月一號我跟周嘉訂婚,我會給你送一份請帖,來不來隨你。”

唐遠想起了那個長相俏麗,很會拉大提琴的女孩,連帶著想起了他們的共同朋友馮玉,“你愛周嘉?”

張舒然沒回答,他轉身朝著電梯方向走去,頭也不回的說,“小遠,你會後悔當初的選擇。”

“媽的!”

唐遠將煙頭丟地上,下一刻又撿起來,扔進了不遠處的垃圾桶裡。

從星輝回去,唐遠就把裴聞靳叫到辦公室裡,抓著親了又親,直到大腦缺氧才罷休。

我不後悔,絕不後悔,他在心裡說。

唐遠再見蔣惡是在一個慈善晚會上麵,蔣惡跟著他爸跟三個叔一道過來的,難得的也西裝革履,沒穿他的皮衣。

看蔣惡往自己這邊來,唐遠就跟周圍幾人打過招呼,朝他迎了上去。

蔣惡瘦了,熟悉他的人一眼都能看得出來,僅憑這一點,唐遠就不得不重新掂了掂張楊在他心裡的份量。

“你穿白西裝,真像個小白臉。”

聽蔣惡這麼說,唐遠也不惱,唇角還彎了起來,“是嗎?彆人都說像白馬王子。”

蔣惡的麵部一抽,他舉起酒杯跟唐遠碰了碰,“現在的你真沒以前可愛。”

以前起碼還是真性情,現在戴上了|麵||具|,染上了生意場上的那些東西,假的可以。

不過估計這小少爺改變的過程挺糟心。

“可愛又不能當飯吃。”唐遠隨口問道,“怎麼樣?還在找張楊?”

蔣惡不屑的冷笑,“不過就是一個賣的而已。”

唐遠的眼睛微微一眯,他神情愉悅的笑了,看來蔣惡沒停過找張楊,而且沒有消息,裴聞靳那步棋走的好。

蔣惡冷不丁的看到唐遠笑,渾身起了一層雞婆疙瘩,“你怎麼笑的這麼惡心?”

“惡心嗎?”唐遠詫異的模了模臉,“不應該啊,我頂頂帥。”

“……”

蔣惡看向一處,玩味的笑著說,“唐遠,你昔日的發小領著他未來老婆到了。”

唐遠順著他的視線望去,張舒然跟周嘉隆重登場,一對璧人,佳偶天成。

蔣惡挑眉,“不過去打個招呼?”

唐遠轉身就走。

蔣惡搭上他的肩膀,“彆走啊,我跟你一道過去。”

唐遠的眼珠子轉了轉,“行。”

當唐遠跟蔣惡走向張舒然的時候,對方跟彆人交談的表情明顯的輕微停滯了一瞬。

有那麼一瞬間,唐遠在想,張舒然會不會怕他對周嘉說些什麼。

那個念頭沒有在他心裡停留多長時間,就被周嘉看張舒然的眼神給擊退了。

周家不是普通人家,被捧著長大的小公主也不是普通女孩子。

就算她真的中了張舒然的毒,家裡人也還都清醒著,不會讓她吃虧。

四人寒暄,張舒然客套,周嘉不好意思,唐遠舉止從容,蔣惡沒看成戲。

這一出帶給了在場那些人兩個信息。

一,唐張兩家將什麼都端到了商場,多年的故交不複存在,二,明宇的少東家跟唐家小少爺關係似乎很要好。

唐遠示意蔣惡往不遠處看,“你爸臉都氣綠了。”

“管他呢,”蔣惡戲沒看成,心裡不爽,“怎麼沒見你另外兩個發小?”

唐遠的臉色驟然就沉了下去,“彆他媽明知故問。”

“臥槽,你……”

蔣惡話罵到一半,唐遠就走了,他瞧了瞧對方要去的方向,瞧見了一位嬌小玲瓏的小美女,馮玉。

饒有興致的看了會兒,蔣惡轉頭走人。

唐遠跟馮玉扯閒篇,主要是聽她吐槽現在每天要背多少東西,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馮玉後知後覺自己把唐遠當裝苦水的盆子,不管不顧的一個勁往裡吐,一張臉難為情的紅了紅,“裴秘書呢?”

唐遠說,“他去了外地。”

馮玉將肩頭的一些長發彆到耳後,露出好看的鎖骨,“我五叔的研究所裡正在做一個跟先天性疾病有關的課題。”

唐遠的心思一動,“缺什麼?先進的器材還是人才?”

“不是很清楚,回頭我問問我五叔,”馮玉說,“我就是想起來了,隨便跟你提提。”

唐遠有點兒失望,他抿嘴,“我是很支持的,有需要儘管找我。”

有人|曖||昧|的往這邊看,馮玉的脖子都紅了,她伸手捏了捏耳朵上的珍珠耳環,“你對那個課題很看重啊。”

唐遠嚴肅的說,“錢要用在有意義的地方,它才有價值,譬如為國家的偉大建設做奉獻,為造福人類拿出自己的一份力。”

馮玉呆呆的看著他。

唐遠打了個響指,“小姑娘,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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