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與小葡萄已經越過顧顏進了公寓，一人抱住他一隻大腿，嘴裡不停地喊著外公。
顧父左看看，右看看，一時高興得不知說什麼好。
顧顏進了屋，從一個袋子裡拿出瓜果蔬菜，一一放進冰箱分類好，又從另一個袋子裡拿出保暖的裡衣，營養的補品，放進了父親的臥室。
這是顧顏今早特意起了個大早去超市挑選的。
公寓收拾得很乾淨，顧顏他們搬家時沒有帶走的東西，父親都一一為她整理好，保留著。
顧顏看著那些舊物，一時有些傷感。
父親平常總是不多話，隻是默默地做著自己份內該做的一切，甚至，顧顏離開這麼久，他連一通電話都沒有。
就連上次，顧顏出車禍，他也隻去看過一次。
後麵，隔三差五的送些東西到醫院門口，讓果果帶上來，就是不肯上來看顧顏一眼。
顧顏一時也搞不清楚，父親到底是在乎還是不在乎她這個女兒？
自從離開公寓後，顧顏時不時也會讓秦寡婦幫忙捎些錢過來，但是，父親一次都沒接受。
這個老頭懦弱了一輩子，老了老了，反倒硬氣起來，說什麼也不肯花女兒的錢。
顧顏不知是該笑還是該哭。
“顧麟來過了？”顧顏收拾好東西，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隨意一問。
顧父點頭，端來一杯沏好的茶水，和一小袋已經不怎麼新鮮的開心果。
顧顏看著那茶水與開心果，沒有說話。
其實，父親一直記得她的喜好。
顧父又去冰箱拿出顧顏剛剛買來的葡萄，一顆一顆洗好，端了出來。
伸手喚來兩個小寶貝，讓他們吃葡萄。
然後又鑽進臥室，出來的時候手上拿了幾個舊玩具。
有缺了翅膀的飛機，沒有輪子的車，不會走路的機器人，沒穿衣服的芭比娃娃……都是兩個孩子以前在這裡住的時候留下的。
“這些東西，你平常留著也沒用，早可以扔了。”顧顏有些看不下去了，開口提醒。
看到父親因為自己的到來，忙進忙出的模樣，她有些於心不忍。
顧父還是沒有說話，摘了葡萄剝好皮喂給兩個小外孫吃。
顧顏看著父親放在桌上吃剩的饅頭發呆，她想把父親接去公寓同住，但父親肯定是不同意的，父親跟墨家到底有什麼過節？
父親又一直不肯說。
父親一個人住在公寓，顧顏有些不放心。
顧父似乎是注意到顧顏的目光，趕緊收回那沒啃完的饅頭與稀飯。
尷尬一笑“今天起來晚了，所以，就隨便對付了一餐。”
顧顏知道父親一向節約，又一直不肯接受她的錢，可想而知，這生活過得有多拮據了。
“爸，你還是搬去和我們同住吧。”顧顏猶豫良久，還是忍不住提醒。
顧父想也沒想地搖頭。
“爸，你對墨家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可以講給我聽嗎？”顧顏第一次向父親問起這件事。
顧父臉上的神色明顯變了變，但還是隻是搖頭。
“顏顏，既然你跟他連孩子都有了，就好好跟他過日子吧，我在這兒挺好的，退休金足以我的日常開銷了。你也不要老是讓人捎錢過來了。”顧父難得地說出這麼一長串話來。
顧顏神色浮出為難，還想說些什麼，口袋裡的手機好不好響了起來。
她有些不耐煩地掏出來一看，竟然是夜逸辰。
顧顏心裡一驚，他給自己打電話乾嘛？迅速接起。
“顧顏，我現在聯係不上墨司霆，他跟你在一起嗎？”手機裡，夜逸辰的語氣聽起來挺急的。
“沒有，發生什麼事了？”
“我們這兒出了一點問題。那三個外使跑了，還帶了警察過來，不過，你放心，我們不會有事的，我就是想告訴墨爺一聲，我最近可能要出一趟國，避避嫌，你讓墨司霆稍安毋躁。”
“你們那邊現在什麼情況？被警察包圍了嗎？”顧顏心裡一驚，忍不住追問。
回應她的隻有嘟嘟嘟的忙音。
果然還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