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爺,夫人又要結婚了!
經過今天的對峙,墨司霆同七叔明麵上的較量,算是徹底拉響了。
“通知下麵的人,全麵緝拿這個人,隻要一有他的消息,第一時間通知我。”墨司霆吩咐後麵的傑克。
傑克領了命,轉身正準備離開。
“等等……”墨司霆想起剛剛看到的白衣女子。“順便查一下,剛剛接應他的那名白衣女子,是什麼來曆。”
“是。”傑克離開了。
墨司霆轉過身,看著七叔逃跑的方向,還有剛剛那白衣女子的驚鴻一瞥。
腦海裡浮出多年前的一個夜晚。
同母親分彆那一夜,他才三歲,所以,很多記憶都不太清晰,大多還是後來聽父親提起的。
那一夜,愛爾蘭家族的人突然出現,除了強製帶走他的母親,還有他的親妹妹。
是的,墨司霆還有一個雙胞胎妹妹。
但是,他從未對人提過,包括爺爺與顧顏。
因為母親跟妹妹被帶走後。墨司霆與父親便徹底失去了她們的消息。
多年後,墨司霆再次回到英國愛爾蘭家族繼承家產。
母親已經去世,而關於他的妹妹,外公三言兩句便說清了。
母親從法回英途中,其間企圖逃跑過無數次,他的妹妹,在那些逃跑途中,不堪重負,生病而亡。
所以,墨司霆一直想著妹妹已經不在人世,自然沒必要對任何人提起。
可剛剛那守在七叔旁邊的白衣女子,有著跟墨司霆七八分想象的五官。
不由得讓墨司霆想起,自己去世多年的妹妹。
頂樓,風很大,天很冷,視線也很廣闊。
墨司霆收回那些虛無縹緲的思緒,俯瞰而望,整座a城的景色似乎就近在眼前。
而這座賭場的正對麵,是臻華集團大樓。
如果站在這裡手拿望遠鏡,能很清楚地看到對麵的辦公場景。
七叔在這裡建賭場,很明顯是早有預謀。
墨司霆回到三樓時,裡麵已經被夜逸辰炸得不成樣子了。
“行了,人已經逃了,在炸也是個空殼。”墨司霆提醒。
夜逸辰收手,看向三樓的墨司霆。
“墨爺,你好久沒被人這麼玩過了。”說著,一臉鄙夷地搖搖頭,離開了。
墨司霆出乎意料的,沒有跟夜逸辰杠。
“老婆,先離開這裡吧。”墨司霆走向一旁的顧顏。
顧顏跪在走廊上,兩眼無神地看著地上的父親,耷拉著腦袋。
她頭發淩亂,滿臉淚痕,聽到墨司霆的聲音後,好半晌才抬起頭。
一臉失魂落魄的樣子。
墨司霆於心不忍,伸手想要扶起她。
顧顏卻突然一個起身,抱住了墨司霆,嚎啕大哭。
“我沒有爸爸了。”
她哭得很傷心,肩膀一抽一抽的,說出的話更是讓人聞之落淚。
她沒有爸爸了,她本就沒有媽媽,現在,連父親也徹底失去了。
墨司霆輕輕拍著她的肩膀“沒事,不哭,你還有我,你還有我……”
他的鼻音也很濃。
顧顏靠著他的肩膀蹭了蹭眼淚,抽了抽鼻子,沒有說話。
一旁的顧麟低下頭,淚水大顆大顆砸在了地麵上。
……
a城市中心發生爆炸襲擊事件,所幸沒有人員傷亡。
這條消息很快占據了新聞各大頭條。但是,沒人查到墨司霆這邊。
夜逸辰早已經在背後做了處理。
顧父出殯那天,何燕也過來了。
顧顏還處於悲痛當中,沒空理她。
難得的是,何燕也沒有鬨,沒喝酒,自然也沒像以前那樣,一見到顧顏就怒發衝冠,火冒三丈的樣子。
耷拉著腦袋跟在顧麟身後,做著自己分內的事。
短短一個月,顧顏經曆了兩場喪事。
父親的突然離世,與她而言,打擊無疑是最大的。
連小葡萄與果果也看出不對勁來,一個勁地安慰媽媽,也不敢問外公去哪兒了。
小小的身子,穿著孝服跪在靈堂上,哭得跟個淚人兒似的。
顧家並沒有墨家那般家大勢大,所以,來參加葬禮的人並不多。
顧顏也沒那麼多心情來迎接賓客,同果果與小葡萄跪坐在一起,呆呆望著前方,眼淚早在前幾日流乾了。
此刻,隻是呆望著父親的棺木,發呆。
她在想父親為何會氣到去刺殺七叔,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麼淵源?
會不會跟林晚秋有關?
父親對墨家的恨又來自什麼?
很快,這個答案便被顧顏的姑姑揭開了。
顧顏的姑姑名喚顧安雅,是顧父的親妹妹,年輕的時候遠嫁美國,在那邊安了家。
顧顏在美國讀書那段時間就是借住在她家裡的。
此次,得知兄長去世的消息,特地回來奔喪的。
一旁的何燕見顧安雅回來了,就跟老鼠見了貓似的,灰溜溜地逃了。
何燕嘴巴雖然厲害,蠻不講理,但若真遇到講理的人,她還是蠻怕的。
況且,她跟這個顧安雅從來都不對付。
顧安雅看不上何燕,認為她配不上自己的哥哥,也認為她不會好好對顧顏。
都被她一一說中了。
何燕自從踏進顧家門,沒讓顧父過個一天安生的日子。
後來,顧安雅遠嫁美國,眼不見心不煩。
顧安雅隻認林晚秋這一個嫂子。
沒錯,林晚秋是顧安雅的第一任嫂子,也就是顧顏的親生母親,那個生下顧顏不到兩個月就離開的女人。
顧顏第一次從姑姑口中聽到有關於自己親生母親的事,是在父親的葬禮上。
她說“顏顏,你的母親就叫林晚秋啊,你不知道嗎?”
顧顏無言以對。
是的,顧顏一直連自己的母親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
因為,沒有人提起。
一開始,她看到左鄰右舍的小朋友們都有媽媽,連奶奶家養的兔子也有兔媽媽。
就她沒有。
她跑過去問奶奶。
為什麼人人都有媽媽,她沒有,她的媽媽呢?
每每提起這件事,一向溫順的奶奶總會大發雷霆。
奶奶連那個女人的名字也不願提起。
久而久之,顧顏也就不再問了。
顧顏對母親這個詞的概念很模糊,沒有照片,沒有名字,也沒人跟她講過關於母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