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裡斯的頭低了下去,沉默良久,他開了口,“‘天空騎士’是凡界最棒的姓氏!而我用這個姓氏進行偷盜數十年!我配不上它!不是我拋棄了它,而是它該拋棄我了——我也會以沒有姓氏的身份遠離我在赫羅德時無恥的過往!”
莫裡斯的聲音幾乎是哀嚎著地,他緊閉著雙眼,生怕見到誰一樣,但他更怕的是忽然出現的嘲笑聲,那會淹沒他的自尊——他好不容易才支撐起軀乾的自尊。
出乎他的意料,沒有人笑話他,反而那些獵人的眼神中透露出可憐、無奈、疑惑……
也許這些獵人和莫裡斯一樣,他們都曾決定舍棄些什麼,才踏上了這條路——莫裡斯在隨後不久意識到這點。
巴洛克走到朱特麵前,他仰起頭,“我相信這家夥說的話,帳要一筆筆算,先放他下來……再給他弄條褲衩。”
沒過多久。
莫裡斯穿好了衣物,但他那件紫色大衣始終在燥熱騎兵手裡反複翻找著——這裡麵的奧秘多著呢,除莫裡斯外的人尚且沒有一個能夠得到什麼有用的東西。
莫裡斯這時扮作一幅扭捏的樣子,就好像被人看光以後是件多麼委屈的事情,燥熱騎兵和獵人公會都包圍著他,以防他再弄出什麼幺蛾子。
巴洛克靜靜地看著莫裡斯,他原本就有種預感莫裡斯不過是碰巧成為了會說話恐龍的解放者,那頭恐龍終究是會造成損失的,這來自一股尚不可知的力量,這股力量讓漢德·嘎德的許可證出現在交易日剛剛到來的另一個小鎮上;這股力量讓一頭恐龍變得有了自我意識並且通過哄騙逃出了枷鎖;這股力量甚至有可能與在大船時將獵人們差點殺死的影武器有關……總之,丟失的一頭恐龍,關於它的一切謎團,莫裡斯不會是關鍵,漢德·嘎德也不會是關鍵,真正的關鍵可能是隱藏在獵人公會身邊的,影武器持有者。
是這個凶手,讓一切都詭異起來——巴洛克隨後便沉下頭苦惱於對自己隊員信仰的排除法,殊不知這時候,凶手剛剛從鎖住的恐龍那邊緩步走到巴洛克的身邊。
朱特的脾氣是如此的暴躁,以至於稍有不慎,就會惹得他作出瘋狂的舉動——莫裡斯僅僅是做出與男性不符合的嬌柔姿態,便被朱特用結實的雙手抓起衣領給拎了起來。
“你還在美什麼呢?你以為我殺不了你,就不能對你采取其它辦法了嗎?告訴你,我的許可證補辦的錢……”朱特準備要細數一番。
“我出!我出!”莫裡斯馬上說道。
“時間這麼久了……”朱特又說。
“我給算利息!”莫裡斯趕緊說。
“你還有錢嗎?!”朱特的臉貼近了莫裡斯。
“隻要人活著就能夠創造價值!”莫裡斯喊道。
朱特隨即把莫裡斯摔到了地上,“油嘴滑舌!”
莫裡斯在地上翻了個身,手上拿著一條腰帶,炫耀似的晃了晃。
朱特這時才發現自己的褲子已經掉在了地上,於是他連忙雙手提起褲子,“你這個卑鄙的小人!”
莫裡斯這時舉起了朱特曾彆在腰帶上的手槍,槍管對準了朱特——瞬間地,所有燥熱騎兵都舉起槍對準了莫裡斯。
“我都順著你說那麼多好話了,你怎麼就是不給我活路啊?”莫裡斯沒什麼表情。
“惡行不改的賊。”朱特咬著牙罵道。
莫裡斯這時站起了身,並用槍口朝朱特腳下點了點。
朱特低頭一看,地上是兩顆花生豆。
“一顆買你的槍,一顆買你的命。”莫裡斯扣動了保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