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捕司!
幾人離開後,劉星衍又從一旁的樹叢裡折回,看著幾人遠去的背影,口中念道“陸風竹怎麼會來這裡的?他到底查到了些什麼?”
他愣了一會,見法嚴已經送完幾人回來了,他立刻閃避到一旁的樹叢中。
法嚴走過後,他穿過樹叢,經過一道小門進到一間廂房中,剛進門就聽到一聲斷喝“跪下!”
一個中年美貌婦人手拿著一根藤條怒氣衝衝地叫道。
劉星衍嚇得臉色慘白,立刻跪倒在地,道“娘,兒子沒犯錯啊!”
女人道“說好了出去一刻鐘,你為什麼回來晚了?”
劉星衍道“兒子在回來的路上遇上了,遇上了幾個朋友,和他們聊了一會,所以就”
女人怒道“都是借口,遇到朋友聊幾句是情理之中的事,可是聊完以後你明知道耽擱了時辰,就不能走快幾步嗎?”
劉星衍低聲道“其實兒子也沒耽擱多久。”
女人用力地抽了他一藤條,道“你剛才說什麼?”
劉星衍知道自己不能抗辯,否則母親隻會更生氣,當即低頭認錯“兒子錯了。”
女人道“兒啊,你莫怪為娘狠心,現在殿試之期日近,你要把心思都花在備考上,三年前的教訓你忘了?”
劉星衍道“孩兒不敢忘。”
女人扶起劉星衍,道“你天賦很高,可也絕不能因此而懈怠,你已經快三十歲了,這次若還是不第,就得再等三年,人生有幾個三年?就算你有時間,為娘怕是等不到那一天了。”
劉星衍道“不會的,娘你身體康健,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女人淒然一笑,道“活的太久未必是福,有時候死了反而是一種解脫。”
劉星衍急道“娘,你最近怎麼總說這樣不吉利的話!”
女人摸了摸劉星衍的臉說“你都這樣大了,為娘很欣慰,現在就盼著你能金榜題名,彌補你爹的遺恨,你沒有忘記你爹是誰吧?你可千萬不要辱沒了他的英名!”
劉星衍昂然道“娘你放心,我不會忘記自己的身份,一定會完成爹的遺願!”
女人道“好好,快去溫書吧,我出去走走,免得打攪你。”
女人走到屋外,將門關上,然後一個人來到那座寄身塔前,她緩步繞著塔轉了一圈,走著走著兩行眼淚流了下來,她撫摸著塔身道
“三十年了,我都在為你而活,而今,這一切就快要結束了!”
陸風竹三人回到了府衙,一起商討下一步該怎麼查。
張問陶道“我覺得我們得去一趟幽古巷,那裡有好幾間畫坊,有幾位老板都是上了年紀的行內老人,可以詢問他們是否知道寒蟬子這個人。”
陸風竹道“這確實是一個好辦法,我看今日天色已晚,明天再辛苦張兄和我跑一趟。”
趙錫麒道“是啊,是啊,就是張兄辛苦,我就是陪著你們在遊玩罷了。”
陸風竹道“哪裡,趙兄你也”
這時,李時豐急衝衝地跑了進來“陸捕頭,楊芳燦的屍體找到了!”
陸風竹歎了口氣道“想不到他還是未能幸免,屍體在哪裡?”
李時豐看了眼他身旁的張問陶和趙錫麒,兩人都被嚇傻了。
陸風竹道“兩位,今日時候不早了,你們先回去休息吧。”
張問陶道“楊芳燦果然死了,凶手也不會放過我們,陸捕頭我們怎麼辦啊!”
陸風竹道“我派兩名捕快送你們回去,你們記著晚上絕對不能外出。”
張問陶還待說話,趙錫麒一把拉住他,道“走走走,我手無縛雞之力都不怕,你好歹是個練家子,擔心什麼?”
說著拉著他就離開了。
李時豐道“屍體此刻已經運到行捕司柳姑娘那裡去了。”
陸風竹道“屍體是在哪兒被發現的?”
李時豐道“在京城北邊的官道上,屍體被吊在了路旁的一棵棗樹上,據說死狀很慘。”
陸風竹道“我這就去行捕司。”
他趕到行捕司時,方正昊也在,他此刻陰沉著臉,與平日裡眯著眼一副糊塗模樣相比像換了一個人,他冷冷地道“陸捕頭,這件案子還要死幾個人?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抓到凶手結案?”
陸風竹無奈,道“我也不知道。”
方正昊道“當初我把你放到十裡坊,很多人反對,為此我得罪了不少人,你說現在該如何了局?”
這時,柳茗泉忽然出現在他身後,道“你有空在這裡擺譜訓人,為什麼不親自去查案子?”
見到柳茗泉方正昊立刻換了一副笑臉,道“我隻是想讓陸捕頭知道現在局勢很緊迫,沒…沒彆的意思。”
柳茗泉道“你發完官威,該讓到一邊去了,彆耽誤人家陸捕頭辦正事。”
方正昊似乎對柳茗泉十分忌憚,任由她奚落責難,卻從不反駁。
柳茗泉示意陸風竹跟自己進去。
進到殮房中,柳茗泉道“你彆聽方正昊胡說,他現在除了軟硬兼施逼迫下麵的人替他賣命之外再無彆的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