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暮雪雲易!
彆說幾位不知情的家主,就是柳敬和舒文靖兩個人,也沒有料想到他們幾人都是為了葉暮雪前來。
尤其是柳敬,被這刺頭不屑地一聲拒絕氣紅了一張老臉——怎麼說都算是名義上的舅舅,哪兒有小輩這般對待長輩,全然忘記葉暮雪的不敬也是發生在今日。
舒文靖卻是淡定,老眼緩緩掃過,“是我們唐突,誤會了諸位到來的意思。不過既然各位皇子世子都已經來了,不妨前去一敘,商談上一回老夫同你們說過的要事。”
可惜,裡麵幾位氣定神閒,根本就沒有想理會他的意思。
當即舒文靖的臉色有些不妙。
“其他的人可以不去,但是舒城,你必須過來!”舒文靖難得撕開他那張儒雅的臉龐,有些慍怒地看著雲易,不顧周圍一切圍觀著的人,“你彆忘了當初你答應過我什麼!你身上擔著的,不僅僅是你身份的事情,你再看看你現在,耽於兒女情長,你做錯了什麼!”
“我可沒覺得我姐夫耽於兒女情長。”
原本微微凝固的氣氛就這樣被司幽空明給化解,慵懶散漫的嗓音昭示著男人的不悅,他微笑,不及眼底,帶著濃濃的威脅。
“如果我姐夫真像舒家主說的那樣,您覺得現在的局勢會成什麼樣子?”
舒文靖有片刻的僵硬。
“如果我姐夫真的耽於兒女情長的話,我們就不會出現在這裡,我阿姐也絕對不可能被人扔進禁地!你懂嗎?”
“空明!回來。”葉暮雪擰眉。
“遵命。”司幽空明轉身,臉上換上賤兮兮的笑容,一副狗腿子的模樣湊到葉暮雪身側,“阿姐什麼時候回司幽一趟,好一家團聚,省的總有些人不長眼,天天隻會認人身份。”
“……”
門前,舒文靖大概意識到方才語氣不對,亦或者是隱忍下來,重複了一遍“今日叨擾是老夫的不對,還請敘舊之後,前去舒家一敘,畢竟……”
雲易這才緩緩抬眸,“舒家主。”
舒文靖停下話頭,看過去。
“話彆說的這麼冠冕堂皇,我身上什麼擔子,該儘什麼責任,我心裡清楚。”雲易語氣平淡,手上的動作也未曾停歇,一派沒有將他們放在眼裡的樣子,將桌上的東西整理了下來,隨手倒了一杯茶水,飲儘。
外頭圍觀的一群人自然是不明白他們在說些什麼的,而且見這樣子,完全不像是父子之間的對話——有眼力見的全都悄然退下,周圍逐漸安靜下來,隻剩下他們主要的幾人。
茶杯輕輕落在桌案之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雲易這才抬眸,對上舒文靖的目光,慢吞吞地開口“利益之事,就不要扯什麼大義之事。我沒有那麼多閒工夫,更不會為了一些不相乾的人,而丟棄自己在乎的人。上一次的事情,若是再有發生,就不要怪我們翻臉。”
話至此,聽得明白的人自然明白,聽不明白便就是不需要懂的人。
古靈閣今年以來勢力瓜分,甚至有幾閣合辦的齋殿之間想單獨創建殿齋。閣中分成幾派,以舒家為首以保守為主,不願意讓古靈閣分割;自然,也有勢力在慢慢的瓜分古靈閣。
若古靈閣一旦瓜分,各國之間一道製衡的橋梁也就消失。
天下之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製衡一旦消失,戰亂起,百姓必將遭受戰火苦難。
這段時間,雲易除了在處理大昭的國事,一麵還要聽從舒文靖的安排暗中排查背後推動古靈閣消散的力量。
直到葉暮雪出事,雲易直接公布與葉暮雪的關係,手上的大多數事情也擱置下來,引發舒文靖的不滿。
而今日幾位算是古靈閣出去的幾大勢力回閣,舒文靖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他沒想到會被司幽空明拒絕,頓時氣上頭來,十分不悅。
不想雲易居然說出這番話來。
是啊,雲易是大昭皇帝。
倘若沒有古靈閣,未必不是第一個起兵出征之國。
一統九州,帝王之心必然有。
舒文靖倒吸了口冷氣,與雲易對視,“你……”
“我答應你的事情,一定會做好,您犯不著每天都來提醒。”雲易收回黑眸,“等得了空,我們一起過來。”
聽到滿意的回答,舒文靖看了一眼柳敬,想了一下,覺得雲易說的有道理,沒有必要再多說什麼,一直提醒著他。
寒暄了幾句,這才轉身離開。
“什麼事兒啊?”季商率先問道,也省得葉暮雪再問。
“男人的事。”司幽空明大咧咧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