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暮雪雲易!
看得出來吳倩的心情不是很好,像是下一刻就要哭出來的模樣。季商不懂的安慰人,也不知道她為什麼難過,隻能看出來,她不是被那要殺她的人嚇到,隻是一種淡淡的難過。
那種難過,像是每年母親的忌日時,阿爹帶著自己去母親墳前時候的難過。
她想了一下,似乎每次都是給阿爹講一些彆的東西,才讓阿爹笑起來。
所以沒有等到吳倩開口,她就自己說起來,“他們說我出生的時候我阿娘就去世了,我阿爹一個人把我拉扯大的。那個時候他還不在京城,駐守在邊境。雖然沒有戰亂,但是卻是在一群大老爺們中把我養大的。後來我再大一點,鬨騰得很,他就直接把我丟在那群兵裡麵一起訓練。我這些本事,就是在那會兒學的。”
季商會想起來,滿臉興奮的模樣,像是在回想什麼有趣的事情一樣。
吳倩不禁看了過去,實在是難以想象,邊塞那種地方是怎麼養出來這樣軟嬌嬌的姑娘的。
皮膚好的跟什麼一樣,一雙手也不像是在軍營長大的,說出來她實在不信。
而後一想,司幽國可不是她越國這邊,北漠風雪的。
司幽是個好地方,山清水秀的,即使是邊境,也是像這樣的丘陵深山。
難怪季商進山之後也不鬨騰,換做尋常人家的貴女,早就抱怨起來。
“真是看不出來。”吳倩忍不住嘟囔了一句,心情大概因為這話好了一些。
季商因為這點很是興奮,“我阿爹說我像我娘。”
要是長得像阿爹,那還得了。
她其實已經記不清小時候的事情了,隻是後來回了京城,阿爹手上的心腹每逢過節到府上來,見到她總是要叨叨幾句。
說她小時候像個小蘿卜頭一樣跟在他們後麵,學著怎麼在山林裡麵隱藏自己。
一開始他們還擔心小郡主,後來學的像模像樣的,有什麼事兒就帶著她了。
一群人養大的姑娘,在那群老爺們心裡是不一樣的。回了京城之後,什麼好東西都往府上送,吃喝穿用都是整個京城最好的,說是公主也比不過,可惜司幽國沒有公主。
她十歲之前是在軍營長大,十歲之後在司幽國京都被寵大,跟在司幽
空明後麵軟糯糯的,也算是上天的寵兒。
季商想著,臉上溢出淺笑,雙頰邊露出兩個好看的梨渦。
一直到外頭有葉暮雪的驚呼聲,才從回憶之中被拉回來,“阿暮姐姐,我們在這裡。”
三人從灌木叢裡麵鑽出來。
葉暮雪回來的時候沒有看到他們,整個人心都提起來了,更彆說這路上一點痕跡都沒有,不知道遇到什麼高手了,嚇得手上的果子都扔了。
眼下看到他們,頓時鬆了口氣。
“幸好你們都在,可嚇死我了。”葉暮雪上上下下打量著季商,將她身上的雜草給去掉,“怎麼躲在那裡麵了,萬一有蟲子可怎麼辦?身上癢不癢?我去找些草藥給你們。”
“不用了阿暮姐姐,進山的時候我就往你們身上灑了一些草藥。”季商笑著說道,小時候這些事情都是她做的,哪怕記憶不深,但這些事情就像早已經融進骨子裡麵了,想都沒想就做了。
之後也一並覺得沒必要說出來。
“是我疏忽了。”葉暮雪進山的時候也考慮到這件事情,準備進山就給他們找一些草藥,之後一路上都沒有察覺到蟲咬,便就忘了,沒想到居然是季商默不作聲給他們已經灑了藥。
“都沒人關心一下我嗎?我快死了。”吳倩在身後幽幽說道,看著葉暮雪的目光很是幽怨,“為什麼你第一反應是緊張這丫頭,我才是病號,剛剛保護你們的是我!隻有我的武功最高!”
因為人是衝著她來的,吳倩不能厚著臉皮說是她保護大家,隻能換一個說法。
“阿商以後是我弟媳,我當然先關心她。”葉暮雪理直氣壯。
季商嘿嘿笑著,雙頰微紅。
吳倩嗤笑了一聲,“天天想著那些臭男人做什麼。”
她以後,絕對不會一心放在男人身上的。男人可以寵,可以喜歡自己,絕對不能反過來。
“阿暮姐姐給你帶了果子。”在他們說話的時候,昆雙默不作聲地將葉暮雪落在地上的果子撿起來,抬頭對吳倩說道。
吳倩愣了一下,低下頭,看著那臟兮兮的臉龐,這回沒有嫌棄人家臟。她渴極了,拿起一個果子擦了擦往嘴裡送,“原來你剛剛是去找果子去了,哎呦好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