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館離得不遠,店內還有兩個人。
見到有客人進來,那裡頭老板也不出來招呼,隻搬來兩壇酒,又回到一張小桌上,吃著花生唱著曲兒,不理會。
這店隻有這麼一種酒,來喝酒的人也都習慣老板這幅模樣,並不在意。
“方才你想說什麼?”落座之後,在韓錦打開油紙的時候,左卓然一麵開酒一麵說道。
韓錦一愣,想起來了,“哦,也沒什麼!就是聽皇後娘娘說,世子你明後兩天才回到,這不是忽然見到你,高興嗎?”
“高興?”左卓然抬眸看她,目光灼灼,“為何高興?”
“……”韓錦訕訕地笑,“世子提前回京,說明事情辦好,自然值得高興的。”
左卓然給人滿上酒,“方才河邊散步,好像看到大人和王大人。”
“是我。”韓錦誠實說道,一點都沒有懷疑為什麼左卓然又出現在這裡,自己可是輕功飛來的。
左卓然凝視著她,見人幽幽地吃著肉,喝著酒,賞心悅目的豪爽之中,又夾雜著不悅,“韓大人即使與王大人有要事相商,但這大晚上,又是在街市熱鬨之處,還是該注意一些的。”
一口烈酒入喉,韓錦早已經將王威說的那些話拋之腦後,什麼氣都沒有。
酒壯人膽,在左卓然麵前也沒有隱藏,“害!本來不用晚上的,王大人相邀,我在倚月閣等了他一下午,結果到了日落才見到他,索性就在河邊走了一圈。”
“相邀?”
“還不是我娘。”韓錦有些委屈,“說什麼我歲數大了,得該找個人成家了。我尋思著這王大人也還行,就便去了,看看這人如何。”
“此人如何?”左卓然酒杯在手指間摩挲,韓錦已經幾杯下肚,他愣是一杯沒喝。
酒壇落桌,砸了一聲,韓錦擺擺手,“此人不行。”
她大概是喝得有些多了,雙頰通紅,心想怎麼今日這酒如此烈。
“此人太過小家子氣,還說我在軍營中鬼混!我居然隻給了他一拳,輕了。”
“嗯,是輕了。”
“此人還讓我成親之後,辭了官職,好相夫教子,做夢!”
“嗯,是他做夢。”
左卓然給人滿上酒,韓錦就這麼喝下,總結道“所以這個人不行。”
“所以換一個差不多行了,就成了?”
韓錦支著下巴,認真的想,隨後點了點頭,“大概吧。”
“……”
“你不喜歡也能成?”
“差不多看對眼了,以後成了親應該會喜歡上吧。”韓錦微微蹙眉,她娘說她成親之前也是沒有見過她爹的,靠著旁人做媒,中間見了一麵,有些眼緣,就這麼嫁了。
“就沒有喜歡的人?”
自然是有的。
韓錦心裡一個咯噔,對上左卓然那雙深沉的黑眸,酒頓時醒了不少。
她笑著擺擺手,“害,我軍營待了四年,要是有喜歡的人不是早領出來了,還犯的著被我娘催這事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