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暮雪笑看了雲易一眼,“這我就做不了主了。碼頭是歸官家管的,賺下的銀錢也是直接到國庫裡去了。”
雲易納悶了,“可修運河的銀子不是府上出了麼?”
葉暮雪嗯了一聲,點點頭,理直氣壯,“是啊,銀子都是府上出的,可碼頭歸官家了。”
女帝登基,總是要送些禮物的吧。
而這碼頭掙下的銀錢增加到軍餉之中,又免下了農田的賦稅,新政提出之後,天下百姓紛紛稱讚女帝明治,史官也提筆揮墨。
再沒有人拿女子不當為政說事,文人墨客也提筆作詩稱讚。
不過登基數載,雲汐就有這般功德。手上相助的臣子是一,她自己也是有自己主張,相輔相成,是眾望所歸。
雲易並不為之驕傲,隻覺得是一件尋常的事情。他此時隻看著夫人眼眸之中的笑意,歎了口氣,“罷了罷了,就當是提前給了嫁妝就是。”
“那可不行。”葉暮雪搖搖頭,“彆的姑娘有的,我們的姑娘也少不得。你不給,我是要給的。”
“全聽夫人做主。”雲易低笑,兩人再抬眸,走出碼頭,看到不遠處有人迎接。
他停下腳步,看到一張張熟悉的麵孔,愣了一下,懷裡的姑娘被葉暮雪接過去了都沒有反應。一直等到大姑娘撲進他懷裡,臉上才鬆動下來。
“成何體統。”雲易輕聲嗬斥,眼底卻儘是溫柔。
雲汐私服出來,難得丟下女帝的架子作為一個女兒的身份出來,自然是不願意約束自己的,“阿爹。”
周邊官員不少,舅舅都在,還有幾個親信,雲汐將眼底的眼淚憋了回去,少年老成一般模樣,規規矩矩。
“活著回來了?”左卓然帶著韓錦走近,直視雲易。
雲易眯了眯眸,輕哼一聲,嗓音慵懶,“巴不得我死呢?”
“哪兒能呢!”左卓然依舊是一派貴公子做派,“等著你回來和我喜酒。”
雲易目光在韓錦身上掠過,重新將目光放在左卓然身上,針鋒相對,“老牛吃嫩草呢你!”
左卓然不以為然,一本正經,“你成親太早,想吃都吃不成。”
“幾年不見,左世子倒是越發厚顏無恥了。”雲易搖搖頭,歎了口氣,“可憐人家小姑娘居然被你這種衣冠禽獸被騙了。”他又低眸看了韓錦一眼,眼底帶著點點的同情憐憫。
左卓然這次沒有反駁了。
的確是把人家小姑娘給騙了。
韓錦見左卓然不說話,以為是被雲易堵得說不出話,壯著膽子上前一步,“世子很好,他為人正直,才不是什麼衣冠禽獸。”
韓錦並不知道雲易的身份,跟著過來隻是聽左卓然說一位老友回來,此時還沒有正式介紹,膽子當真算大。
聽聞身側姑娘的話,左卓然臉上隱隱得意。
雲易微微擰眉,眼眸複雜,輕輕嘖了一聲,看向左卓然,“你還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