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暮雪雲易！
韓錦撇了撇嘴，還是提著裙子過去了，也不管左卓然大半個身子躺在那裡，就蹲下來挑著書。
左卓然動了動，也沒有太大動作，可若此時有人挑開簾子一看，眼前就是自己夫人蹲在那兒，整個人幾乎被世子圈在懷裡的模樣。
讓人羨煞。
放在前頭的都是什麼古籍，韓錦挑了好幾本，都沒找到合乎心意的，抬起脖子問有什麼話本之類的書看。
隻是一抬頭，幾乎碰到他的唇，略微嚇得韓錦往後一退。
幸好左卓然長臂一伸，勾住了那纖細的腰肢，才不至於跌坐在地！
隻是被這麼一帶，韓錦幾乎是整個人撞到他懷裡。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抬眸對上，像是陷入一個無底的深淵。
左卓然麵不改色，心裡同樣是這樣的感受，等人站穩之後，他才微微鬆開手上的力道，像是在做一件多麼平常的事情，“急什麼，書都在這兒，又跑不掉。”
韓錦懷裡還抱著兩三本，聞言點點頭，“你說的對。”
呆呆愣愣的。
說完，韓錦後退了兩步，捧著手裡的書，眉頭皺著問，“這些書我看不懂的，有沒有什麼話本子看呀？”
“沒找到？”左卓然正了正身子。
韓錦搖搖頭，“我不知道哪些是，找到的都是這樣的。”
上頭寫著的什麼之乎者也看得她腦袋疼。
左卓然將手上的書隨手扔在身側，蹲下來與她並肩，翻了幾下。
前頭的當真是一些正經書，沒找到合適的給她看，左卓然開了另一個櫃子。這次出行之前，他就交代了榴月備上一些，應該是放著的。
“你看的是什麼書？”韓錦好奇，看著左卓然翻書也挺無趣，便順手拿起了他仍在一邊的書，隨手一翻。
左卓然抽出一本還算有趣的話本子出來，轉身就看到韓錦把他那書拿起來，他手上的動作一頓，劍眉微揚。
韓錦翻到其中一頁，看了幾眼掃下去，片刻之後像是拿到什麼燙手山芋一樣把書扔回到左卓然懷裡，“你，你怎麼看這種書？！”
“這書怎麼了？”左卓然一臉不解，接過手中的書拍了拍，翻閱到之前看的那一頁，重新靠在遠處。
“你，這書……”韓錦眉頭緊皺著，最後重重的歎了口氣，“罷了，你把找的書給我，我自己去看，你愛看什麼看什麼。不過可彆沉浸其中，傷了身子可不好。”
左卓然把找出來的書輕輕扔到她懷裡，輕笑了一聲，“為夫身子如何，夫人你不是最清楚的嗎？”
“你，你不正經！”韓錦將自己拿出來的書放回去，拿著那本話本離左卓然遠遠地坐著。
左卓然見人像躲著她一樣坐這麼遠，起身正身放下書，“我不正經？夫人不正經才是，這腦袋裡頭想什麼才從書中看到什麼，夫人才是確確實實的不正經。”
韓錦手裡的書還沒有翻開一頁，聽聞左卓然這樣說，反駁道“分明是你自己看那樣不正經的書，怎麼反過來說我了。你這人……”
左卓然幾步走過來，貼著韓錦坐下，“我這人如何？我從書中觀世人，夫人看書是看那臟臟的東西，我瞧是你不正經才是。”他看著韓錦神色，又怕話說重了惹夫人不高興，連忙又話風一轉，“不過夫人隻是看了其中一頁，瞧不出其中深道理，隻看到表麵奪人眼球吸引他人看下去的東西是難免的。”
韓錦嘟囔，“這般羞恥人的文字哪裡吸引人看下去了。”
左卓然笑笑，“你不喜歡，可不代表彆人不喜歡。這書在坊間賣的甚好，尤其是喜歡勾欄之地的男子……”
話沒說出來，韓錦忽然一個冷眼看過去，“喜歡勾欄之地？”
左卓然眨眨眼，一臉無辜，臉上的笑意卻加深不少，“為夫可沒去過，為夫看的是書中道理，與那些人不一樣的。”
“那你倒是說說，怎麼就不一樣了，你看這樣的書能懂得什麼道理。”韓錦心裡不悅，麵上也發難。
左卓然盤腿坐了上來，緊緊挨著自己夫人，他隨意翻開一頁，指著上麵的段落念了幾句，說的韓錦臉色發紅，恨不得伸手捂住他的嘴。
幸好在發作之前左卓然停了聲音，書本一合，好好地同夫人講道理，“大抵浮生若夢，姑且此處銷魂。這書中人物與世間眾人一般，無那紅臉黑臉，沒有純粹的好人壞人，皆是世俗男女，繁華落寞，都是人心。”
韓錦沒看那書中的內容，暗暗撇了左卓然一眼，聽他這話覺得有幾分道理，臉上卻還是寫著幾分不信，“真的嗎？”
“你不信，你自己看。”左卓然把書本往她麵前一放，一副任君翻閱的樣子。
韓錦連忙擺手搖頭，把自己那本話本子打開，找到一個舒服的位置做好，“我才不看！”
分明就是什麼不正經的書，她看這些書就是圖一個樂子，讓她觀什麼世人俗情，還是算了吧。
左卓然見狀，輕輕笑了一聲，也不走了，就在她坐著的地兒也找了一個位置靠著，與夫人貼得極近。
起初還沒覺得，一會兒之後韓錦覺得越來越擠了，彼時看進書中，那書生和那狐妖被老和尚拆散，書生正要做出抉擇之時，便眼睛還盯著話本，人往一旁挪了挪。
左卓然餘光撇了夫人一眼，一雙長腿還是那般擺在那裡，但是上身卻跟著夫人的挪動，卻往韓錦身上靠去。
韓錦翻了一頁書，見那書生得了老和尚的法器，正要糾結要不要夜裡用到，殺了那狐妖。貪戀狐妖美色又舍不得狐妖給的金銀富貴，但那老和尚說狐妖要人精氣，遲早害了他的性命！
正看到興頭上，韓錦隻覺得身上熱乎乎的不行，左卓然像一隻大狗一樣湊到她身前來了，灼熱的呼吸灑在她臉上，惹人心神，“哎呀你好好坐著，看自己的書去。”她推了推左卓然，翻了個身。
左卓然視線從她肩頭越過去，看了一眼書本上的內容，咬她耳朵不懷好意，“我瞧著夫人的書也不是什麼正經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