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圓圓受傷而歸,家裡人自是擔心,抓著兩個抬竹筐送她回來的半大幼崽問個不停,得知隻是左手骨折才放心,一人塞了幾個甜果子當謝禮。
“阿娘,”朱圓圓眼巴巴的看著,“我也要吃。”
這次出門運氣不大好,沒找到多少野果子,眾目睽睽之下又不好從隨身空間裡拿出來吃,還真有點犯饞。
“吃吃吃,就知道吃,”朱小粉秒變臉,“這麼大個人了也不知道小心點,出去沒兩天就把手給折了。”
朱強冷哼,“還是練得少了,等雪季到來得多練練。”
雪季在家閒著也是閒著,正好紅磚大瓦房寬敞,隻要動作幅度小點,在堂屋裡訓練崽子是沒問題的。
“喔~”朱圓圓苦著臉答應。
沒關係,傷好之前能躺平很多天,多吃肉補補,身體結實點興許更抗揍。
可她萬萬沒想到,阿爹和師父聯手,根本不給她躺平的機會。
骨折回到部落的第二天,胡音就以給她檢查強勢為借口上了門,並要求她變回人形,理由很充分,“你獸形太小,骨頭細,不小心碰到就容易移位,還是人形好。”
“大巫說得對,”朱小粉立刻將女兒抱進房間,“我給你穿獸皮裙。”
“等等,”朱圓圓掙紮著提醒,“先讓師父幫我拆掉夾板。”
變回人形後,胡音滿臉欣慰的拍拍弟子的肩膀,“不用擔心藥不夠用,這段時間采藥隊收獲不錯,昨晚帶回來的藥草還有些沒處理,待會你記得來幫忙。”
“師父,”朱圓圓小心的舉高點左手提醒,“我的手斷了。”
讓手骨折的徒弟去乾活,師父的良心不會痛麼?
胡音蹙眉,“兩隻都斷了不成?”
“怎麼可能,”朱圓圓否認。
“那不就行,”胡音肅容訓斥,“部落裡斷胳膊斷腿的不老少,可有看到他們偷懶不乾活?”
朱圓圓呐呐回答,“沒有。”
“他們能做,你為什麼不能?”胡音問。
話說到這份上,朱圓圓也沒法推脫了,“師父說得對,我待會就去幫忙。”
胡音目的達成就離開,利索得很,朱圓圓皺巴著小臉回頭,正對上阿爹若有所思的視線,脊背莫名發涼,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阿,阿爹,”朱圓圓磕磕巴巴的問,“你有事嗎?”
“沒什麼,”朱強嗬嗬笑道,“就是想起你小時候總愛在部落裡轉圈跑,說是能鍛煉身體,正好,跑圈不用手,在你傷好之前就繼續跑吧!”
“不成,”朱圓圓毫不猶豫的拒絕,“跑動時手臂會前後擺動,一不小心就傷上加傷。”
朱強被說服了,“那就不跑步,紮那個什麼馬,馬……”
“紮馬步,”朱小粉從旁補充,“能鍛煉腿腳耐力的,這個少隻手應該沒關係吧?”
“少舉隻手還輕鬆點,”朱強比劃了下,做出決定,“每天早起紮半小時馬步,不然沒早食吃。”
爹娘齊心,未成年大崽不敵,隻能含淚答應,“好。”
於是,傷號朱圓圓沒能過上躺平吃喝的享受生活,依然忙得團團轉,每天早起紮馬步,吃完早食去師父家炮製藥草或搗藥,還得負責午食和晚食。
連軸轉好幾天,感覺整個人都瘦了一圈,躲在屋裡偷摸照鏡子時隻想仰天長歎,“怎麼又黑了!!”
老實說,斷手之前的活都沒現在多,這還能算休養?
她寧願出穀采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