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音的淡定其實是給徒弟看的,事實上,他心裡也很不聘平靜,甚至都想尖叫大吼了。
他是狐獸人,哪怕是成年狐,獸形也不算太大,甚至比變異狐狸還要小上一圈,站在又長又粗的蛇麵前根本不夠看的。
冷冰冰的蛇獸人,想想都覺得可怕。
但,還是那句話,做師父的要撐住麵子,不能在徒弟麵前露怯,再害怕也得忍著。
反正他是大巫,部落裡的獸人都得敬著,蛇獸人也不敢嚇唬他。
自我安慰一通,胡音總算平靜下來了,冷著臉訓斥,“你是成年雌性了,膽子放大點,都是獸人,是哪個種族的有什麼區彆,他們也不可能沒事變成獸形來嚇唬你吧?”
就是這樣子沒錯。
然而,朱圓圓卻另有想法,“要是他們在狩獵時受了重傷咋辦?”
胡音沉默了。
狩獵都是用獸形,一旦受重傷昏迷過去,自然沒法變回人形,治療時見到的也隻能是獸形。
當初學成離開狐部落找落腳地時,胡音從實際出發,拒絕了最先遇上的青蛇部落的招攬,選了戰鬥力不錯、獸形雄壯的黑豬部落。
兜兜轉轉幾十年,哪裡能想到黑豬部落會遷徙,還與飛虎、兔獸人部落融合成了大部落,以後還會有蛇獸人加入。
就,挺可怕的。
“師父咋不說話了?”朱圓圓目露懷疑之色,“難道……”
“我才不怕蛇,”胡音大聲反駁。
朱圓圓黑線,“這算是不打自招麼?”
原本她以為師父不吱聲是在偷偷笑話她膽小,沒想到會爆出這麼大個雷,真是厲害了。
轉念一想,師父是雄性都怕蛇獸人的原形,她是雌性,害怕也很正常吧?
也不知怎地,朱圓圓竟覺得心安了,野獸可怕是因為沒有理智,隻會依靠本能的捕獵進食,蛇獸人本質上還是人,與她沒啥區彆,並不可怕。
e~興許多見幾次蛇獸人的獸形就能適應了。
“你怎麼說話的,”胡音憤怒,“沒大沒小的,彆忘了我是你師父!”
朱圓圓,“有理不在聲高,越心虛越大聲。”
“說啥胡話,”胡音的聲音驟然變小,用幾乎能稱得上溫柔的語調道,“好好乾活,彆總冒出些奇怪的話,根本聽不懂。”
“興許是聽得懂裝作聽不懂呢,”朱圓圓笑眼彎彎,很是乖巧可愛的模樣,“師父,是人就有害怕的東西,我們要勇於承認,想辦法改變呀~”
“你說得倒是容易,”胡音小小聲嘀咕著,“要是真那麼容易改,當初我哪用得著背井離鄉去你們部落。”
黑豬部落離青山狐部落遠著呢,倒是青蛇部落離得比較近。
說起來,狐獸人大都討厭蛇獸人,哪怕離得再近也沒有人願意去青蛇部落當大巫,也不知是何緣由,總不能都像他一樣害怕蛇獸人的獸形吧?
他不好問,也不好說,就怕有人掉過頭來詢問他不願意的理由,要是大家知道他膽小,非得笑破肚皮不可。
“師父說得有道理,”朱圓圓慷慨激昂道,“所以我們要一起努力,儘早克服恐懼心理。”
聽著還挺像邪某教哄騙信徒的話術。
胡音惆悵極了,“你正常點,要真想試,明天我就讓首領找幾個蛇獸人來陪你進林子玩。”
怎麼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