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逐漸靠近的沈凡，李晶發出了他人生中最後的一道聲音。
“你，真的是剛剛邁入超凡境嗎？”
沈凡停下來腳步，蹲下身子，巨大的金色眼眸注視著李晶。
“不算這樣吧，我可是苦修了十幾天呢！”
沈凡想了想說道。
看著對方那認真的表情，李晶再也忍不住放聲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苦修十幾天？這不是剛剛邁入超凡？！！”
笑聲狂放但又帶著一絲淒涼。
他很想說身為超凡境大修，苦修數百年都是正常的，十幾天，這就是打個盹的功夫罷了！
但是話到嘴邊他又不知道怎麼開口了。
以自己的平庸去襯托人家的天才嘛？不，就算是死，他李晶也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他，這一生永不弱於人！
“好了，你的旅途要到此結束了，你還有什麼願望嗎？”
沈凡抬起了腳，緩緩地說道。
“願望？沒了，老夫活了六百多年，親人早已死去，朋友也沒有幾個，一身孑然，能有什麼願望？”
“能死在你這樣的怪物手中，也算是一種榮耀了，我隻希望，你的腳步不要停在這裡！”
“能代替老夫，去看看那更高境界的風景！
這天下，已經太久沒有出現神通境強者了！”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李晶眼神明亮，對於沈凡他已經徹底折服。
“很久沒有神通境？不會吧，我覺得超凡武者挺多的啊，就這蘭州，超凡武者也至少有上百個了！”
“更何況是其他的地方了，以這樣的超凡武者基數，怎麼會沒有神通境武者產生！”
沈凡不願相信。
“哈哈哈，小子，你還是太年輕了啊，你難道不知道，神通境的功法，早就不存於世了嗎？
向上的路，早就被人家截斷了！
要想突破神通，那就隻能成為那些人的狗啊！都沒有自己的主見了，那些狗，也配稱自己為神通者？”
李晶神色悲涼，說實在的，他如果願意，早就可以選擇一方聖地加入，然後獲得神通境的功法。
但那樣的代價，卻是後半生的自由！
沒有自由，任人操控的神通境，難道還真的配成為神通境嗎？
所以，他到現在依然是超凡境。
和他有著相似情況的人並不少，能修煉到超凡境的，誰人沒有幾分傲骨？
“功法嗎？神通境得功法真的不存於世嗎？”
“全都沒了，都被那些皇朝聖地占據了！不光是最好的功法，還有最好的資源，都是那些人獨占的啊！”
“如果能生在上古，我何必鬱鬱久居他人之下？”
李晶的眼神充滿了憧憬，但似乎是太過激動，又吐出了一口鮮血，生命力再次喪失一部分。
他的靈竅潰散，境界跌落，哪怕是沈凡不動手，他也快死了。
慢慢地把腰間的儲物袋取了下來，李晶將其放在了一旁。
“拿去吧，這是老夫畢生的心血，希望能助你一臂之力！”
李晶看著沈凡，露出了一個非哭非笑的表情。
但沈凡能夠讀懂，那是一種遺憾。
李晶的眼神慢慢渙散，最後的氣息也消失了。
沈凡散去了靈力化身，走到李晶身邊，撿起了地上的儲物袋。
躲在不遠處的王三福則是衝了上來，一臉崇拜的看著沈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