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我往燃起的燈盞愈發急促,新僑飯店二樓大多數包廂都連成燈火通明。
拍賣台上,拍賣的聽奴拿著話筒道。“西北彭三爺點天燈包場!霓虹商會裘德考先生點天燈包場!”
“北坪商人林先生點天燈包場。”
“建州齊佳氏多林貝勒點天燈包場…”
陸建勳看的乾著急,不住的摩挲手中白玉一樣細膩的茶杯,心說他這次可是帶著上峰的任務來的。
一個拍賣會罷了,這一盞一盞的天燈點起來。
家裡都是有座金山嗎?
財大氣粗的當事人之一佛爺包廂裡氣氛沉重,齊八爺抹了一把汗,眼看著水流似的點完了第二盞天燈,問了一句。“佛爺,還點嗎?”
副官餘光瞥了一下對麵包廂,想著之前用積蓄來買情報,不禁皺了皺眉。
他如今是身無分文,吃住全靠兵營。
側麵靠佛爺養著。
自然沒辦法支援一下佛爺。
台下主持的聽奴忽然敲了一下鑼,得到底下人通知一樣看向佛爺那個包廂。“霓虹駿馳商會會長發起了財產懷疑,請彭三爺齊佳氏多林貝勒…進行財產證明。”
“無法及時證明的話,前麵兩件拍品也將隨之流拍。”
“現中場休息半個時辰。”
齊八爺聞言氣的一拍欄杆。“這霓虹鬼子就是卑鄙!佛爺,現在咱們怎麼辦?”
“等。”佛爺打了幾個電話,頗有幾分千金散儘還複來的從容。
當然,連點兩盞天燈下去,陳皮和二月紅加他帶來的資產都揮霍一空。
如今北坪新僑飯店的資產鬥爭,絕不是原劇裡那麼一個霓虹商會會長可比的,軍方勢力代表不好出麵,便推了一個北坪商人的名頭站出來拍。
其餘的背後都各有勢力。
他們在北坪人生地不熟,為取藥卷入各方勢力鬥爭,實屬火中取栗。
“安排下去,讓二爺他們兩個買好火車票隨時撤退。”
佛爺一向直覺很準,他相信那隱隱的不祥預感絕沒出錯,北坪此時,已經成為風雲彙聚的暴風眼。
而誰得到藥,便要撐得住各方勢力使出來的手段。
饒是他年少成名,麵對空氣中隱約一觸即發的火藥味仍是頭皮發麻,任誰坐到這也無法麵不改色吧?
“佛爺!這…您真的要賣宅子嗎?這不好吧?”齊八爺不敢置信,佛爺一個電話不光搬空了宅子,連宅子都要一起賣。
“賣了!”佛爺麵色嚴肅,語氣冷肅。
齊八爺唉聲歎氣的出了門,他實在受不住包廂裡那凝滯的氣氛。
九門之首的大佛爺都賣宅子了,他們九門的麵子往哪擱,傳下去豈不是說九門已然破產在即,名不符實。
副官收了命令,擔憂的看了一眼佛爺跟著齊八爺出了門,他一個錯眼便看到齊八爺身邊圍了一對雙胞胎姐妹花。“你們彭三爺行不行啊?”
“彆給咱們丟麵子。”
都知道彭三爺是西北的江湖人,如今又隱約與各個官方勢力對上。
江湖散人們各自為政,有些時候卻又異常的團結。
齊八爺抱怨了幾句,沒反應過來之間便遭了雙胞胎其中一個的非禮,齊八爺頂著臉頰上的口紅印不可置信。
哪知另外那個哼笑了一聲,翹著蘭花指將錢袋子扔進他懷裡。“喏,讚助你們家三爺的。”
兩女轉身離開後,副官這才跟上來沒忍住勾了勾唇,不是他沒忍耐力,實在是八爺的形象太好笑了。
齊八爺抱著倆錢袋子還有財物,活像是拿到了賣身錢,頂著一臉口紅印伸出爾康手似欲言又止。
“八爺!您不記得您的茶樓姑娘了?”副官出言打趣,惹得齊八爺瞪了他一眼。
“你邊去!”齊八爺邁著四方步在前麵回了包廂。
要說這齊八爺一生仙人獨行,唯一的感情傳聞便是一個茶樓姑娘。
可惜單相思的暗戀,沒多久那茶樓姑娘就嫁做人婦,副官心知肚明,如此踩他痛腳豈不是可惡?
副官笑了笑,跟在八爺身後正要回包廂便聽到一個聽奴傳話。“這位爺,尹老板說有事找你。”
新僑飯店的老板姓尹,不過一向與他沒什麼交集,尹老板便是要商討結親事宜也是找佛爺,找他一個隨從不現實。
那麼聽奴口中的尹老板,唯有尹姑娘。
思及那個神秘莫測的女子,副官看了一眼近在眼前的包廂,決定去對麵見一見。
莫軍座並未拍賣靈藥,僅僅是之前出手拍了幾件擺件古董,尹姑娘作為靈藥的送拍者亦未曾出手。
臨湘城這樁樁件件,都有尹南風古今樓摻和的手筆,他實在疑惑其中內情。
另一邊莫高雲的包廂,也在發生著與佛爺一行人相關的對話,莫高雲乃是西北那邊的軍閥,怎會沒與彭家三兄弟打過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