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毒下堂婦!
殷少君坐在花廳裡,端著茶盞,眉間微皺,難掩一絲不耐之色。
衛清漢看著對麵的女婿,心裡歎了口氣,他經商數十年,閱人無數,何嘗看不出這殷家二爺是個看中名利,貪慕權勢之人,隻是當初殷家來提親時允諾讓如意嫁入殷家做正房,殷少君又是信誓旦旦一定會善待如意,他才想著讓如意嫁了過去,可不料竟然會這般無恥。
"老夫人身子可還好?"衛清漢壓住心中怒火,麵色如常地問道。
殷少君雖然不情願,還是擠出一絲笑道"老夫人身子康健,有勞嶽父大人掛心了。"
卻是一句也不曾問候過衛清漢。
翁婿二人對坐一時無話,小丫頭進來道"大姑奶奶來了。"
衛如意帶著丫頭進了花廳,卻是瞧也不瞧殷少君,給衛清漢做了禮"父親。"
這才看向殷少君,欠了欠身"二爺。"卻是再也不曾喚過夫君二字。
衛清漢歎了口氣,雖然心疼女兒,可畢竟他們還是夫妻,他也不能多說什麼,起身道"帳房還有事,我先過去瞧瞧,晚些在鬆鶴軒一起用飯再與少君說話。"
殷少君不得不起身"謝嶽父大人。"
待到衛清漢走了,殷少君臉上的笑容瞬時不見了,沉著臉看著麵前的衛如意"你先前說回衛家小住幾日便回,如今已經小半月了,莫不是打算長留衛家,不肯回去了?"
衛如意看他氣急敗壞的樣子,心裡覺得可笑,她走了這些時日不見他過問過,這時候卻來怪走的時間太長,莫不是那兩位姨娘沒照顧好他,把院子裡鬨翻天了?
"原本過幾日便要回去,隻是臘八節就要到了,還要去明光寺上香祈福,正巧二嬸與妹妹們也要去,所以想著過了臘八再回。"衛如意輕言軟語說著,"何況這幾日身子也不大好,不敢就回去,怕過了病氣給府裡。"嘴上說得謙恭,眼睛卻是瞧著殷少君毫無懼意。
殷少君聽得她身子不好,很是嫌棄地瞧了她一眼,冷哼一聲"那倒也罷了,隻是前幾日,大嫂病著,使了人來請你回去幫著主持家中中饋,你如何竟然不曾與我商量一口拒絕了?難不成如今殷府已經請不動你這二少奶奶了?"
衛如意明白了,隻怕是殷老夫人和何氏想法子讓他過來把自己接回去的,這位二爺怕也是盼著二房打理中饋,能從中撈上什麼好處。
她抿嘴一笑,揮退了花廳裡伺候的丫頭,到殷少君身旁道"二爺這倒是錯怪我了,我這也是為了二房打算。"
"大嫂掌管中饋這些年,府裡上下管事婆子丫頭哪一個不是她的人,就是帳房也都是她挑選去的,她不過病著幾日,哪裡就真的要人幫著打點,有什麼事那些人早就照吩咐做了。我思量著,大嫂托了這事與我隻怕是有什麼難處,想讓二房幫著解決呢。"她說得一本正經。
"難處?"殷少君皺著眉,"公中能有什麼難處!"原本殷家有幾處田莊,後來又得了衛如意的陪嫁,公中用度是足夠了。
衛如意低聲道"聽聞大嫂前些時日托人買了兩處鋪麵,都是西京西市熱鬨繁華之處,怕是要不少銀錢,思量起來,當初長房裡並沒有太多寬裕,哪來這許多銀錢?"這不過是子虛烏有之事,衛如意卻是煞有其事地說與他聽。
殷少君卻是明白了,眉頭皺得更緊,咬牙道"必然是用了公中的銀子,難怪會推說病了,急著讓你來接管中饋!"他原本就懷疑,素來瞧不上他的老夫人和大嫂,怎麼會想著把中饋交給二房。
他冷冷望著衛如意"罷了,這件事你隻管推了就是。"
衛如意卻是笑著搖搖頭"我倒覺著也不必推掉,隻是要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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