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一天_長燈故人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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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一天(1 / 1)

長燈故人!

一聲長哨劃破寧靜的大宅,那燈似乎在等他一般,哨聲未止,已經亮了。

樹下兩人,一黑一紅,常故人今天穿了黑色的長衫,頭發也梳的整齊,彆了一隻精致銀發簪,瀑布般的黑發整齊的束於腦後。

他伸手過去“告訴我吧,告訴我一切。”

她遲疑了,有些吃驚的望著他。

“我,很愛你吧?”他壓抑著狂跳的心,儘量讓這句話的聲音平穩而不顫。她還是望著他,隻是唇已開始微微顫抖。

“告訴我!”他竟大吼了一聲,這是他有記憶以來,第一次吼,第一次失態。

她還是望著他,隻是眼眶竟已滲出濕氣。

“非要這樣折磨我麼?不論以前發生過什麼,我都接受,不論你怎樣傷害過我,我都可以原諒。”

終於,啞娘子看向了他的手,寫你會後悔的。

“絕不後悔,與其這樣糊塗著,不如死。”

寫給我點時間。

“你沒有權利隱瞞我,就現在,這一時這一刻,就現在。”

啞娘子頓了頓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又指了指常故人的心口。

“你也在意我的,是麼,那方三向你並未放在心上,是麼?”

啞娘子咬住了自己的嘴唇,那淚搖搖欲墜,隻等常故人再說一句利刃般的軟話。

“彆哭。”那眼淚刺的常故人的心堵堵的疼,他隻能用語氣的硬度掩飾那疼。

寫給我點時間。

“我忘了一切,卻沒忘了對你的執念,這不殘忍麼?”常故人近前一步,微低的頭碰到她的帽簷。

她已沒有寫字的空隙,他貼著她,雙手握著她的肩膀,那氣息近在咫尺。他感覺到她的戰栗,這一刻似乎失去了全部意識,腦子裡一片空白,他撫住她的側臉,撫了好一會,她沒有躲閃,似有千言萬語要告訴他,滿目的柔情和欲言又止,常故人在她的眼神裡徹底淪陷,然後———不顧一切的吻了上去,瞬間萬籟俱寂,蟲不鳴了,風不吹了,這一吻仿佛已壓抑了幾百年,這一吻隔著她的帽紗和淌到唇邊的淚,這一吻霸道的覆蓋了她所有的掙紮,這一吻耗儘了他全部的怒火。

直到被她跌跌撞撞的推開,他已失去全部的力氣,緩了好一陣,他望著她“跟我走吧,我給你時間,若你不想說,便一輩子不說。”

啞娘子還在劇烈的喘息,不知道掙紮的累了,還是憤怒。

“離開他,我給你想要的一切,包括我的命。”常故人語氣淡然。

啞娘子搖了搖頭,眼淚又落了下來,半晌,她伸出一個手指。

“一天麼?”他沒有等到答案,她已轉身踉蹌離去。

常故人從未覺得一天會如此漫長,他站在大宅外一動都沒有動,他要在這站夠十二個時辰,等他的心上人來給他一個答案。他不去想啞娘子回去之後會如何處置方三向,也不去想之前她和方三向間的肌膚之親,那吻像對他施了法,讓他的心狂暴的像一隻野獸,占有欲保護欲霸道的在他身體裡左衝右突。

夕陽已映得大宅的石牆一片猩紅,常故人的眼睛眨都沒有眨過,他盯著大門,門也盯著他,他忍住幾欲衝進去的腳步,他想拔劍宰了方三向,想搶了她就走,但這一切想法終未戰勝讓她自己選擇和守護著她的體麵的心。

石牆上的紅色漸漸退去,隨即染上點點濕痕,下雨了,遠處一直守著他不敢近前打擾的鳳弗此時疾奔過來,一把翠色紙傘舉過常故人頭頂,鳳弗是可以用法術撐傘的,但此刻她緊緊握著傘柄,他仍未動。

大宅的門響了,常故人終於垮前了一步,他此刻隻想一秒都不要等的衝過去,抱著她,一直抱著,不放開,但他還是頓住腳,做她的男人,怎麼能這麼沉不住氣,要配得上她的清高,耐得住她給的寂寞,隨著門打開,他愣住了,隻有那婢女,身後空空。

此刻的梅花林,遍地狼藉,比之曾經常故人練劍時的小心翼翼,已是天壤之彆,梅樹枝葉散落各處,這上百畝的林子,已砍的一棵不剩,此時的常故人,衣衫破敗,臉上身上數不清的傷,仰麵朝天的躺在枯枝敗葉上。

那婢女和她說,娘子已走了,不必再等。隻這麼一句,隻留下這一句。他瘋了一樣衝到大宅裡,屏障結界都已撤了,人去屋空,他行屍走肉般的在這房中環顧,刺眼的大床,匆匆撤去的香案,還留著薄薄的一層香灰,那床邊擺了幾個酒壇子,貼著紅紙,上書,一個“冬”,原來她也喝冬歌釀,不一定,也許是方三向。他自嘲的笑了笑,昨晚那眼淚像真的一樣,也許是真的,她有難言之隱吧,有什麼難言之隱,他二人在宅外敘話這許久,那方三向竟不出來質問,那方三向若真的一心無二,又怎會去青樓要一個娼妓。常故人不解,心已難受的不行,疼的要炸了,一路跌跌撞撞跑到梅花林,鳳弗默默的看著他做這一切,心疼主人,卻一句話也說不出,隻能跟著,走路,看著,聽著,他一身的傷,鳳弗不敢去看,不敢給他上藥,他需要這些疼,分擔一點點心上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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