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燈故人!
三日後,王大伯已大好。王仲壽的兩個堂哥先後到家,聽聞二叔去世,都是萬分悲痛,又聽說常故人三人幫家裡報了仇還救了自己父親,均是千恩萬謝。
王仲壽家中事宜安排妥當,四人一起上了路,不幾日便回到了鐘天殿。四人還沒到海邊,遠遠的就看見鐘天殿上空烏雲密閉,待到了近處,才發現,哪是什麼烏雲,明明就是不斷下落的黑霧,看方向,正是百獸山海上方,幾人對望一眼,匆匆向鐘天殿趕去。
才一靠岸,幾人便發現鐘天殿與往日大有不同,黑霧遮擋下,目光所及全是灰暗,一路上都沒有人,正是晨修的時間,晨修地卻空空如也,趕到金雄殿,更是連個人影都沒有。
“到底發生了什麼?”王仲壽疑惑的四處張望。
“人應該都去了百獸山海。”常故人向著黑霧聚集處望去。
“我們要不要過去。”織魚道。
“也隻能進百獸山海看看了。”常故人看向幾人。
到得百獸山海的山林,連平日的蟲鳥鳴聲都沒有,隻是視線內更加模糊,團團黑霧從頭頂蓋下,遠些的地方,已看不清楚,在確認這黑霧無害之後,幾人加快了進山的步伐。
“走了這麼半天,連個兔子都看不見,人都藏哪去了?”師離揮著長鞭當前開路。
“應該很快就能看見了。”常故人眉頭緊鎖。
又行了半日,隱隱能看到黑霧中一束束電光,似閃電,卻是從下往上劈去。又行了一陣,隱隱能聽到前麵傳來人聲。
“掌門的師尊有些吃力啊。”
“這紫衣少女到底什麼來頭?”
“我們要不要撤撤,看著真懸啊。”
幾人擠進人群,有些認識常故人的都往旁邊讓了讓。
“這位師兄,不知門內發生了什麼事,我們幾人才趕回來。”常故人對一位有些麵熟的弟子道。
“你是韓旺三師弟吧?”麵熟弟子問。
“正是。”常故人點了點頭。
“咱們鐘天殿看樣子要不保啦。”麵熟弟子搖了搖頭,目光又看向電光閃動處。
“此話怎講?”常故人也看向前方,遠處一黑衣人與一紫衣人鬥的難舍難分,那閃電便是二人發出的氣勁,站在此處,常故人已感到隱隱有些壓力。
“這紫衣人給我鐘天殿下了萬枯術,掌門和掌門的師尊二人聯手才將在最中心施術的紫衣人逼出術法範圍外,但那萬枯術還在擴散,幾人已經鬥了兩日兩夜,掌門重傷被送回了天龍界,八大長老也都被氣勁推的不得近前,你看圍著的一大圈,離得最近的那幾人便是幾大長老,在外圈是執事,然後是修氣班弟子,我們隻能在這最外圈,壓力太大,近前不得。”麵熟弟子指著圍了方圓足有一裡的人群,而此時的山林,因二人的氣勁壓力,早已夷為平地,哪還看得到一棵樹,空曠山地上兩團身影忽高忽低。
“多謝。”常故人說了一句,便向旁邊走去。
幾人在外圈穿梭,走了許久,終於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麵孔,是餘沐言。
“餘師弟。”常故人從旁拍了拍他肩。
“啊!誰啊。”毫無防備的餘沐言嚇了一跳,騰的轉過頭來。
“韓三三你回來了,王師兄你也回來了。”站在餘沐言旁邊的董佩琦欣喜道。
“韓大哥是你啊,嚇死我了,你們回來了。”餘沐言拍了拍心口。
“是,梁師兄呢,怎麼沒和你們一起?”常故人看了看二人身邊,沒見梁立果。
“昨晚他被幾個人帶走了,看樣子是家人,對他很客氣,但做法很強硬。”董佩琦道。
“這紫衣人是誰?”王仲壽盯著遠處激鬥的二人道。
“不知道,連八大長老也不知道,他們也根本衝不進去,王師兄你家裡怎樣,王伯父無礙吧?”董佩琦說到最後兩句小心翼翼的看著王仲壽。
“等這裡的事有個了結,我再詳細說給你們吧。”王仲壽此時不想談起父親,對董佩琦勉強的一笑。
“好,等你想說時再說,韓三三,這兩位是?”董佩琦才發現跟著的師離和織魚,便對兩人笑了笑。
“是我的家人,這是織魚,這是師離。”常故人指了指二人,二人也對董佩琦和梁立果報以一笑。
“哦?家人?那就是以後都一直跟著你嘍?”董佩琦咧開嘴一笑。
“是。”常故人點了下頭。
“那太好了,終於有能說話的姐妹了,要不和你們幾個大男人一起,太無趣!”說道最後三字,董佩琦一字一頓。
“先不聊這個,現在是個什麼情況,我剛才聽一個師兄說了個大概,有些不樂觀?”常故人問道。
“說不準啊,掌門的師尊看樣子不是這紫衣女人的對手呢,之前掌門和掌門師尊二人與這女子隻打個平手,現在掌門重傷,誰知道會怎樣。”董佩琦似乎並不在意誰輸誰贏,一副漫不經心。
“若我鐘天殿真的被滅了,我們可何去何從?”王仲壽又皺起了眉頭。
“跟著韓三三還怕不比這鐘天殿修煉的更快麼?”董佩琦一副天真無邪,踮著腳將一隻手臂堪堪搭在常故人肩上,已完全把他當成了自家人,半點也不客氣,常故人牽著嘴角無奈的笑了笑。
又過了半晌,中心二人仍在你來我往,掌門的師尊顯然已經有些不敵,卻又毫不示弱。
“我去前麵看看。”常故人想看的真切些,也想試試自己到底能抵擋多強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