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夜強寵傅少,請自重!
言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十點半。
昨晚瘋狂的畫麵,在腦海躍然,連現在起床後腦袋都是昏沉的,渾身酸脹不已。
昨夜似夢,分不清虛幻和真實,就連她神經末梢傳來的痛感和昏沉都像是虛假的。
偌大歐式簡約風臥室裡,冷冷清清,不複昨夜溫存,仿佛夢過無痕。
可床邊毯子上,丟著一件白色的男士襯衫。
言歡笑了起來。
紀深爵已經不見了,大年初一,不可能去公司,那唯一的解釋便是他還沒準備好怎麼麵對她,以及往後怎樣與她生活。
言歡沒有急著去給他打電話,隻是在這偌大的彆墅裡轉了一圈。
衣櫃裡,還留著她的衣服,沒扔。
櫥櫃裡,還留著她買的幾套餐盤和餐具,這很好。
梳妝台上,她用過的梳子,他也沒有丟。
這個屋子裡,除了她留下的痕跡,沒有再留下其他任何女人存在過的細節。
而投影儀旁,擺著許許多多的影碟,裡麵還有幾張露骨的愛情動作片。
言歡忍不住笑出來。
原來紀深爵也會淪落到看愛情動作片,明明在世俗眼裡,像他這樣的人,怎麼會為了一個人甘願當起清教徒,做和尚尚且還吃肉,何況是紀深爵這樣的浪子。
可言歡一點也不想嘲笑他,心臟處是鈍鈍的痛感。
心疼的感覺,從未如此強烈。
言歡看著空蕩蕩的沙發和巨大的投影幕布,甚至能想象出,這兩年,七百多個夜裡,紀深爵無聊到發黴的一個人躺著或坐著待在這裡,毫無念想的靠看影碟來打發深夜漫漫。
言歡是個習慣孤獨的人,可此刻,她卻能感同身受紀深爵的孤獨。
沙發邊,擺著許多書,亂七八糟的種類。
有百年孤獨,有弗洛伊德,有莎士比亞,也有人間失格,還有黃暴的日本漫畫。
種類從高雅到低俗,應有儘有,實在很難看出看書的人有什麼樣的品味,才會又能看弗洛伊德,又能看日本漫畫。
言歡拿走了一本百年孤獨。
聽說這書很難看下去,這兩年言歡忙於工作,幾乎沒有時間更彆提看這麼生澀難懂的書了。
那堆書裡,還夾雜著她這兩年曾給他寫的無數書信。
言歡撿起一封,坐在沙發邊仔細檢閱,發現其中有一封裡,紀深爵在信紙的下方有回複。
她說
“這裡荒蕪,寸草不生,
後來你來這走了一遭,
奇跡般的萬物生長,
這裡是我的心。”
他的回複是
“這裡是我的心,萬物生長
後來你來這走了一遭,
這裡荒蕪,寸草不生,
隻容得下你。”
言歡像是發現新大陸一樣,在那些信紙裡尋找其他的回複。
可越找,眼眶便越是濕潤。
因為她翻到了一本原色紙張的日記本,裡麵夾著一隻鋼筆。
像是紀深爵深夜失眠靠在沙發上無聊看片寫下的隨筆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