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接著一杯。
十杯酒,先乾為敬,給足了敬意。
燕總也被弄的不好意思起來,尷尬的笑起來,端起一杯酒道“行,喝,言歡,你可真行,我真是好久沒見過你這麼實在的了。”
五瓶白的,很快見了底,大多是言歡喝的。
酒桌中途,言歡放在桌下的手,攥的緊緊,隱忍著胃部翻江倒海的攪動,麵上鎮定的說“燕總,抱歉,我去個洗手間,回來繼續。”
說完,言歡便快步出了包間,往洗手間衝去。
“嘔……”
言歡蹲在馬桶邊,吐了個底朝天,胃裡吐的空蕩蕩的,最後隻剩下黃水,這才稍微舒服了點。
她坐在廁所裡,休息了小半晌才緩過來。
言歡撐著牆壁起來,步伐虛浮跌撞的走向洗手池,洗漱後,朝臉上潑了幾次涼水,才清醒一點。
她看著鏡子裡喝的爛醉的自己,咬了咬牙,硬著頭皮轉身出了洗手間。
剛走到洗手間門口,手腕子被一隻有力的大手扣住,虛浮的身體被禁錮在了牆壁上!
言歡被壁咚了。
她抬眸,便對上紀深爵那雙清寒深沉的黑眸。
言歡眨了眨眼,因為有些醉的緣故,分不清真實與虛幻,她蹙眉問“你乾什麼,想阻擋我發財的路?放開我。”
“你這麼喝下去,是想把自己喝死?”紀深爵咬牙低咒,眼底有盛怒,他看不得她這麼糟踐自己的身體,這完全是不將自己當人的在拚。
言歡輕飄飄的扯唇笑了下,“你管我,你是我的什麼人,紀深爵,給我、讓開。”
“你就算把自己喝死,今晚銳視也不會跟你簽約!因為紀氏已經跟銳視簽訂了練習生的節目版權製作!”
言歡一愣,恍惚的笑起來,“所以你,跟銳視的燕總,在合夥誆我?”
紀深爵喉結動了動,看她喝的爛醉的樣子,不免心疼,伸手握住了她冰冷的手,聲音放柔了幾分,目光筆直的看著言歡說“你求彆人,不如求我,跟我喝,也許還能有一線生機。”
言歡掙開他的手,“我求誰,也不會求你的!紀深爵,這局你贏了,我甘拜下風,但燕總是我的目標合作對象,我進去喝,喝到死,也與你無關!”
言歡擦肩路過他身旁,徑直要進包間。
紀深爵的耐心已經被挑戰到極限,煩躁易怒,扼住言歡的手腕子,就將她扯回來,一把將言歡扛上肩頭。
打包,扛走。
言歡吐了紀深爵一身。
紀深爵直接開車回了月牙灣彆墅。
到家時,將言歡丟在了沙發上,將身上臟掉的衣服直接脫了下來,丟進了臟衣簍裡,赤著上半身便將言歡一路抱進了臥室裡。
言歡一身的酒氣,昏迷、混沌。
紀深爵看著這喝的像酒鬼一樣的女人,有些無奈,又丟不下。
終是放下今晚一肚子的惱火和身段,湊到她身旁溫聲問“洗不洗澡?”
她喝醉了,聽不見。
紀深爵就當默認。
橫抱著纖細的女人,便進了浴室。
言歡在浴室又吐了兩次,到處找公章,“合同,簽了!”
“……”
紀深爵哪怕是想做點什麼,也沒了心思,隻敷衍又寵溺的把她手裡的“公章”拿過來,“好,簽了,洗澡。”
紀深爵將那塊肥皂,放回原地。
洗了一個多鐘頭,浴缸裡的水溢了一地,滿是潮濕。
言歡趴在浴缸邊,睡著了。
紀深爵真拿她沒辦法,失笑的抱她起來,裹著浴巾進了臥室。
共躺一張床。
這感覺,像是回到了兩年前。
紀深爵側著身,看著懷裡醉醺醺的女人,俯身,低頭,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個吻。
接著,情難自控的,那些流連的吻,在她眉心、鼻尖,最後是唇瓣上……通通吻過。
吻時,心緒澎湃的激起千層浪花,久久無法平息。
他輕輕抱住她,低頭又吻了吻她的發絲,終是溫柔呢喃開口“歡哥,幸好……你還活著。”
幸好,還能這般活著與他爭執,相鬥。
連這鋒利的爭執、水火不容的相鬥,都是裹著蜜的,甜到溺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