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天台上,薑梔坐在台階上,一隻手抓著胳膊,指甲陷進肉裡,大口大口地深呼吸,額頭出了些汗珠,那些屬於原主的記憶一幕一幕浮現在眼前,紅色裙子飄蕩在空中,臉色蒼白麵如紙色的女人吊在繩子上,腦袋低垂,沒有一絲生機。
“薑梔,薑梔……”陸謹弋不停地喊她的名字。
手被人抓住,她下意識反握住,汲取著一絲安全感,逐漸清醒過來的薑梔感覺到胳膊上一陣刺痛,是她自己掐出來的痕跡,有的地方都破皮了。
看她緩過來些的陸謹弋坐在旁邊沒有再說話,隻是靜靜陪著她,兩人的手還緊緊握著。
良久,薑梔開口了聲音帶著從未見過的脆弱,“陸謹弋,謝謝。”
“關心同學是作為班長的職責。”陸謹弋淡淡道。
看著那隻完全包住小手的大手,她忽然笑了,“班長,我可以馬上恢複,隻要你把城堡賣給我。”
“想得美。”
“你的英語怎麼樣?”薑梔把手拿出來,莫名說起這個。
“我在英國出生的,十二歲回國。”陸謹弋摩挲了下手掌,突然空空的似乎有些不適應。
像陸謹弋這種天才少年,英語課都是用來研究更深層次的理化知識。
“那你答應我一件事,以後英語課你單獨給我補習好不好?”少女的聲音帶著軟意,頭一次有了求人的態度。
像是依依看到貓條時會拿小腦袋蹭他。
兩人四目相對,她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漆黑的眼珠仿佛黑水晶一樣奪目,讓人說不出拒絕的話,陸謹弋敗下陣來。
得償所願的薑梔笑得明媚,她得寸進尺道,“那你陪我去校長室。”
陸謹弋這才發現薑梔笑得真誠的時候臉上會出現一對兒小酒窩,十分甜美動人。
校長室裡,薑梔條理清楚明明白白地地講出校長隨便指的幾道題的解題思路,曹金華心不甘情不願地給薑梔賠禮道歉。
接著薑梔說了她的條件,以後英語課陸謹弋和她去空教室補習。
曹金華正要發作被校長拉住了,校長爽快的答應,薑梔在她麵前哼了一聲就和陸謹弋一起走了。
廁所裡雙腿麻木腿毫無知覺的劉釗顫顫巍巍地扶著牆起來,朝外麵探了探頭:不在。
這才回去洗了個手,雖然說他這麼躲著也不是辦法,但他實在不想插手,燕驍那小子發起狠來他也怕……
外表是人高馬大禿頭男,實則內心膽小怕事優柔寡斷的劉老師背著手很有派頭地回辦公室了。
吳芊悅去哪了呢?
她在這所學校的唯一一個好朋友董玉回來了,董玉因為生病請了幾天假,剛回學校還沒進班級就看到站在男廁所門口的吳芊悅邊哭邊朝裡麵張望。
吳芊悅見到她就抱頭痛哭,如泣如訴地說著這幾天的遭遇。
家庭條件不錯的董玉是個直性子,雖然和吳芊悅認識不久,但她對吳芊悅一見如故,也真心把她當成好朋友。
聽到朋友被欺負的這麼慘,她就要去找薑梔為吳芊悅打抱不平。
“彆了,小玉,薑梔她,她爸爸和我媽媽認識,是好朋友,她可能是因為大人的事才針對我的,這也不能怪她,還是算了吧。”
“她爸和你媽媽都是單身,就算真的在一起她也管不著吧,憑什麼把氣撒你身上?”董玉父母也算是上流社會的邊緣人物,多少知道些豪門內幕。
聽到下課鈴聲響的董玉直接奔薑梔去了,後麵跟著看似勸阻實則拱火的小可憐吳芊悅。
此時薑梔三人在女廁所,英語課上的事兒她們也聽說了,梁小芮一下課就過來噓寒問暖,用各種比喻罵著曹金華哄薑梔高興,三人洗完手就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