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大約半個小時,他想了想,還是給長晴去了個電話,響了一陣吵雜的那段才傳來一個女人聲音,不過不是長晴,“宋先生”?
“你是”?宋楚頤皺眉。
“我是長晴的助手,長晴去洗手間忘記帶手機了”,文桐說。
“那等會兒回來讓她回個電話給我”,宋楚頤淡淡說。
“這個…她喝的挺多的,有些醉了,不知道還能不能回電話呢”,文桐躊躇的說。
宋楚頤沉默了片刻,問“你們在哪裡唱歌”?
“李香蘭”。
“我一個小時左右過來接她,你多看看她”。
“好的好的”。
文桐剛掛了電話,正好看到去了洗手間的長晴朝她走來,“你拿我手機乾嘛”?
“宋楚頤給你打來了電話,我接了,說你喝醉了,他說一個小時後來接你”,文桐朝她擠眉弄眼的壞笑。
“什麼”?長晴急的跺腳,“你亂說什麼,我根本沒醉”。
“你現在沒醉,但等會兒就會醉了,來來來,姐陪你多喝幾杯,保管你醉到等會兒要宋先生抱你走”,文桐拉著她往酒桌走。
“文桐,你為了讓我上位真是不擇手段了啊,我怎麼有你這種助理”,長晴控訴。
“我為了誰啊,我都不是為了你”,文桐殷勤的給她倒滿了酒,“再說,你敢說你對宋楚頤沒感覺,我不信,瞧他今天下午屁顛屁顛跟在人家後頭那傻樣,男人就得靠拿,你不拿又不主動,再喜歡你的男人都容易被彆人勾走,你看你那青梅竹馬,就是最好的例子”。
她說完,酒杯重重的在她麵前一放,“喝”。
長晴被邪惡勢力逼迫,隻能乖乖的喝了。
文桐倒的是紅酒,喝了一瓶多再加上之前喝的,長晴終於雲裡霧裡,像在飄,耳邊也隻聽得文桐在說“這喝紅酒味道香,你不能喝白酒和啤酒,嘴裡味道太難聞了,男人會沒有想吻的衝動”。
“噢噢…”,長晴一個勁的傻傻點頭。
“文桐,你乾嘛給她喝這麼多酒”,一直被人拉著聊天的左騫終於脫了身走過來皺眉問。
“我沒有讓她喝啊,是她自己要喝的,長晴今天心情特彆好”,文桐說起慌來也麵不改色,“沒關係的,反正她平時醉的比較少,明天上午又休息”。
左騫望著喝醉了還一臉傻笑的長晴心裡泛起濃濃的澀意,還有嫉妒,他已經越來越害怕彆的男人能時時刻刻的霸占著她那股傻氣和天真,“文桐,你實話告訴我,她是不是真的和傅愈在交往了”?
文桐歎氣,“左騫,說真的,現在台裡競爭壓力那麼大,要不是有你,長晴還真不一定能有今天,你的感情我明白,可是你們兩個是很難有結果的,如果你們執意在一起,這對你們的前途發展都不好,台裡也會反對,到時候你和長晴必須要走一個”。
“我可以自己走,留長晴”,左騫堅定的說。
“彆傻了,四年前你和張子芯那場戀愛談的人儘皆知,現在張子芯也是圈內資深的演員,粉絲一大堆,如果你找了長晴,張子芯的粉絲會把她轟死去,要我說,你隻適合找個圈外的,或者比張子芯還要紅的,你喜歡長晴的事說都不要說破,說破了大家都尷尬”,文桐語重心長的看著他眼睛,“而且長晴真的隻是把你當老師”。
左騫胸口一陣扛不住的悶痛。
愛上一個人卻不能說的心情是怎樣的滋味恐怕沒有人比他更了解。
從什麼時候喜歡上長晴的。
一開始隻是覺得她單純、沒有心機,跟她相處也挺輕鬆愉快的,後來一天天的相處,會開始期待在台裡和她一起錄節目的日子,看到她心裡是暖的、是甜的、是開心輕鬆的。
然後他越來越喜歡留在台裡,越來越期待每周節目的錄製,因為隻有錄製的時候才能看到她。
但漸漸的,看著她已經不夠滿足了,想要跟她一起牽手、一起約會、一起到老。
三十三歲的左騫以前沒想過“白頭偕老”四個字。
但現在,他就想照顧她一輩子。
讓她像小太陽一樣永遠健健康康的生活在自己羽翼下。
左騫憂傷的點了一根煙後,安靜的坐一邊看著長晴,也許她醉了也好,醉了他的目光也可以無所顧忌。
十一點二十,宋楚頤打來了電話,還是文桐接的,“我到了,在地下停車場”。
“好,我送她下來”,文桐回包廂跟眾人打了聲招呼,說長晴家裡人來接她了。
“我陪你送她下去吧”,左騫站起來。
“不用不用,人多眼雜的,讓你們這些大男人扶著被看到了像什麼樣子”,文桐一口拒絕。
左騫握拳頭,不好說什麼。
文桐扶著醉的迷迷糊糊的長晴坐電梯下去,一輛黑色捷豹安靜的停著。
宋楚頤從後座下來接過癱軟的像蛇一樣的女人,俊美直皺,“怎麼搞得,喝這麼多酒”。
“大家都敬她酒慶賀她拍新戲呢,那麻煩宋先生多照看下她了”,文桐留意到男人雖然臉上不耐,但眼底是溫和的,她放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