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想想,她為什麼不安,該不安的是他啊,明明是他昨天騙自己其實是和管櫻在一起。
想到昨天和諧的一幕,長晴心裡還是泛酸的,像吃了還沒泛紅的青梅。
宋楚頤坐到床邊上的絲絨椅上,挑腿銳利的看著她。
長晴裡麵的內衣還沒弄好,一動也不敢動,隻是心裡對這樣的宋楚頤莫名不安,難道他昨天跟管櫻相處後想通了要跟自己結束了?
她心底的不安一陣一陣湧上來。
兩人僵持。
宋楚頤解開領口兩粒紐扣,透透氣,然後右手放大腿上輕輕敲擊,說“你跟管櫻是從大學起就一個宿舍的好朋友”?
長晴的心頓時提到了嗓門口,深長呼吸。
他知道了,他怎麼知道了?
完啦,他會不會恨死自己了。
長晴慌亂的又把被子拉上點,顫顫的回答,“是的”。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是管櫻的前男友”,宋楚頤麵沉似水的壓著心裡那口氣,繼續淡淡的質問,“婦產科那次是我們第一次見麵嗎”?
“…不是”,長晴搖頭,緊張的潤了潤唇,或許因為太過緊張隻能機械般的回答他的問題,“在‘雪聲’那天晚上…我…我有見過你,隻是我去的晚了些,你轉身走的時候正好撞到我,但你當時在氣頭上,沒看到我”。
宋楚頤想起來了,那天他確實太生氣,隻是感覺確實撞了個人,沒想到會是她。
他站起身來,揉著眉頭在屋裡走了一圈,突然很可笑的停在床邊上看著長晴,“那當時在醫院裡由你好朋友的前男友來給你檢查下麵的時候,你什麼感受啊”?
長晴臉色一白,沒繃住,紅了眼睛。
臉上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似乎也不為過。
“你以為我願意嗎”,長晴憤怒的哽咽,“如果可以我也不想你給我檢查啊,我本來預約的又不是你,可是我實在又不舒服,也沒時間天天去醫院,我姐也極力推崇你,你又說什麼隻能叫沒結婚的老變態醫生給我來看,我被嚇得…就隻能…隻能…”。
長晴低頭,臉在被子上蹭了蹭,留下一片濕痕,“我本來想著再也不要見你的,可是我沒想到相親的時候又碰到了你,你說願意跟我結婚的時候,正是我爸公司最難熬的時候,你有什麼資格這樣說我,當時我們婚前約定互不乾涉的,是你,你總是沒事來撩撥我,發生到今天你以為我好受嗎,你以為我願意嗎”?
“你不願意嗎”?宋楚頤驟然陰冷如墨的瞳孔盯著她。
長晴拿被子捂臉,咬著唇不發一言。
“我問你”,宋楚頤握住她手臂把她從被子裡揪出來。
長晴一時沒站穩,倒在他麵前。
長晴沒有安全感的護住自己胸口,忍著淚終於將最近的一切爆發了,“我是不開心,我的老公是自己好朋友的前男友,我本來不想跟你怎麼樣的,隻想著各過各的生活,但你總是靠近我,我就忍不住喜歡上你了,現在,我的每天都充滿了罪惡感,我覺得我對不起管櫻…”。
一直以來,她擔心宋楚頤知道他和管櫻的事。
擔心管櫻知道她和宋楚頤結婚了。
她每天都在害怕,都在慌張,隻能用逃避來解決。
現在終於被人家知道了,不用逃避了。
她恨恨的大眼睛含著淚水瞪著他。
宋楚頤怔住了,他總算明白這些日子她的反複無常了。
他手鬆了鬆,放開長晴,說“你確實該有罪惡感,你的罪惡感就是不該瞞我”。
長晴癟嘴“如果一開始就告訴你,你剛失戀,還不得把我殺了”。
宋楚頤氣節,“我沒那麼恐怖吧”。
“你就有”。
宋楚頤“……”。
他吸口氣,扶額,“我告訴你,我跟管櫻的感情關係,是她先做了對不起我的事,你哪裡對不起她了”。
“你不懂”,長晴側頭,不大想說管櫻現在想跟他複合,“你們畢竟交往了那麼久,你跟管櫻之間肯定感情深”。
宋楚頤嗤笑了聲,“不好意思,我沒那麼大肚量能容忍一個給我戴綠帽子的女人”。
長晴咬唇,她該不該告訴他管櫻其實沒有和傅愈發生關係呢…。
“不過我要是當初知道你跟管櫻是好朋友,我是不會跟你結婚的”,宋楚頤猶豫片刻,突然說了句。
長晴呆了呆,明知道的事由人家說出來還是想被捅了刀似得。
她死命忍著淚水,說“現在後悔也來得及,可以離婚,我不會…糾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