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深爵開著一輛藍色保時捷在雨幕裡消失。
言歡跪在冬夜的雨裡,哭的撕心裂肺。
陸琛艱難的起身,抱住她,道“小歡,跟我走吧,紀深爵他不值得,再這樣下去,你會被他折磨死的。”
言歡雙手攥成拳頭,崩潰的捶打著他的背,歇斯底裡哭喊著“為什麼我們會發生關係?為什麼?陸琛,你為什麼要回國找我?如果你不回來找我,我們就不會被算計!”
“你知不知道,我差一點,差一點就要跟他一輩子了!就差那麼一點……現在這個我,該怎麼麵對他,我已經沒有資格愛他了。我已經沒有資格了……都是我的錯,我有罪。”
“我隻是想成為他的妻子,為什麼就這麼難……為什麼!我好痛……我真的好痛,我好恨現在的自己,我恨不得扒了這層皮,隻要他能原諒我怎樣都行……”
可是,她又拿什麼求他原諒。
這副肮臟的身軀?她不配。
陸琛緊緊抱住她“小歡,這件事不是你的錯,我們都被算計了,是紀深爵不值得你愛,我帶你走,離開紀深爵,你就不會那麼痛苦。”
言歡推開他,在大雨裡崩潰的泣不成聲“你們不知道……你們都不知道……我有多愛他……我再也沒辦法理直氣壯的站在他身邊驕傲的愛著他……再也沒辦法。”
愛到就算這樣互相折磨一輩子,也不想離開。
她畫地為牢,甘願被這副枷鎖囚禁。
原來愛情,真的可以卑微到泥土塵埃裡。
……
言歡渾身被雨淋濕,她就站在落地窗前,等。
靜默的等,固執的等,絕望的等。
言歡從深夜,一直站到了早晨六點。
紀深爵沒有回來。
她的雙腿,徹底僵了,連抬腿挪動都是困難的。
一夜未眠,加上被雨淋濕發著高燒,言歡昏了過去,倒在了地毯上。
不知過了多久,朦朧之中,有一雙有力的手臂,將她托起來,橫抱著她上了樓。
她隱約聽見,有熟悉好聽的男聲在叫她歡哥。
是她做夢了吧,紀深爵如今這麼厭惡她,怎麼還會像從前那樣親密的叫她歡哥。
可這夢,言歡卻不想醒過來。
夢裡,紀深爵對她的態度又像是回到了從前,他抬手溫柔的撫摸她的臉,將她耳鬢的碎發撥到耳後去,他甚至俯身,親了她的額頭。
那是隻有寵溺時才有的親吻動作。
言歡哭了,在夢裡傷心難過的哭了。
紀深爵坐在床頭,看到她眼角的淚痕,忍不住伸手幫她擦了擦,她脆弱的像是易碎琉璃,這一秒,紀深爵再冷硬的心,也無法丟下她不管。
她發著高燒,額頭很燙。
紀深爵起身,準備去冰箱拿冰袋,可他剛要起身離開,言歡的手,緊緊攥住了他的手。
言歡半夢半醒,早已分不清現實與夢境,她隻憑著本能哽咽的求他“深爵彆走。”
紀深爵背脊猛地一僵,滯愣的回眸低頭去看她,她在哭,哭著求他彆走。
紀深爵就真的,不走了,坐在床邊,靜默的守著她。
任由言歡握住他的手。
紀深爵想,若是去歐洲出差時,答應她,帶她一起去出差,那現在,他們之間,是不是會有不同?
紀深爵累了,他看著言歡,啞聲問“言歡,你告訴我,我到底該怎麼辦才能放過你,也放過我自己。”
不知是問言歡,還是問他自己。
可紀深爵已經走不出自己的心魔了,他想要毀滅言歡,也想毀滅自己。
至死方休,是紀深爵的答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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