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琛穿著一身居家服,模樣是剛睡醒的狀態,站在門口。
四目對上。
紀深爵眼底閃過一絲錯愕與極大的失望,又很快冷靜下來,質問“怎麼是你?”
陸琛靠在門邊,抱著手臂,挑眉道“不是我的話,你以為是誰?我的確是不小心登了一下言歡的微信,但我沒想到這樣你也能找上門。不過如你所見,言歡走了就是走了,你這輩子,也彆再想見到她。紀深爵,你欠下的債,無處可還。”
紀深爵推開陸琛,大步闖進了這棟樓內。
小洋房內,沒有女式的用品,處處彰顯著長居客是一位有品位的年輕男士。
陸琛不急不慌的轉身跟進來,“紀深爵,我真的沒想到,兩年沒見,你還是一副流氓痞子的樣子,私闖民宅,你可是毫不客氣。”
紀深爵敏銳的目光,在這間小洋樓裡仔細努力的搜尋著那蛛絲馬跡,“你若想告我私闖民宅,去告就是,這不是我第一次吃官司。”
言外之意,吃官司這種事,他無所謂。
一時間,陸琛對他不知是該生氣還是好笑,“還是第一次有人連吃官司都吃的理直氣壯,紀深爵,你當真是個痞子流氓!”
屋內的陳設,嶄新,細節一絲不苟,卻又透著詭譎和怪異。
這越是沒有破綻的無懈可擊,便越是讓紀深爵生疑。
可屋內,的確沒有女人的身影,更沒有言歡。
陸琛道“我知道你千裡迢迢的飛到英國是為什麼,你以為言歡還活著,微信號是她登錄的,你想找到她。”
不等紀深爵回答,陸琛便諷刺道“就算言歡還活著,你找到她,你紀深爵又有什麼臉麵去見她?你拿什麼去贖罪?”
紀深爵的拳頭,一點一點的攥緊。
可他,終究是冷靜下來,他道“我是來找人的,既然言歡不在這裡,就不打擾了。”
紀深爵出了那棟小洋房。
他站在鄉村小鎮的路間,心臟雀躍的要跳出來。
——言歡還活著。
那間屋子裡,有她住過的氣息的味道,她常用的香氛,他在夜裡聞過千千萬萬次,早已將那味道熟記。
那是木質雪鬆伴著一縷清淡橙香的味道,清冽和溫暖相生相依,最特彆的是,細聞,裡麵還有一抹冰雪消融的清泉冷冽味道。
若不是那麼巧合的陸琛也用那款香氛,按照那款香氛的留香程度,言歡應該是三四個小時前走的。
因為屋內那抹香氣,已經變得隱隱綽綽的淡。
紀深爵掌心中,滿是濕漉,那是激烈心跳時的恐懼和後怕,害怕失望,懼怕那不過是一個簡單的巧合。
男人陰沉著的俊臉,漸漸地,放鬆了緊繃的肌肉,眉眼,緩緩舒展開來,那抹眉間戾氣和陰霾,被喜悅衝頂。
紀深爵仿佛聽到了心跳澎湃的聲音,那顆心,死灰複燃,嶄新鮮活的劈開了一道刺目的光芒——
他找到她了。
……
風老的彆墅草坪上。
言歡跟哈德打了一個多小時的羽毛球後,出了一身汗。
正準備進屋時,陸琛的車開進了院子。
言歡眼神微沉,他跟紀深爵想必是見過麵了。
陸琛下了車,走過來說“紀深爵找到你的房子地址了,也去你家看過了,雖然他走了,但我有預感,瞞不了他多久,他很有可能已經發現你了,小歡,你現在……究竟是什麼打算?”
言歡道“既然他找上門了,那我再躲也沒有意思。陸琛,我打算最近就回國,從前的事,既然一直是筆糊塗賬,那我便回國,跟他們好好算一算,也許斬斷過去,親手做個了結,我才能徹底快活的繼續走下去。”
她眼裡,是堅毅的光芒。
陸琛看得出,這些天,她已經經過深思熟慮,“既然你已經做好決定,我支持你。不過走之前,得跟風老好好打聲招呼,我沒法阻礙你回去,但你要怎麼回去,以什麼樣的身份,恐怕這需要我和風老的幫忙。還有,當初在國內我們被陷害發生了那樣的事,說明北城那個地方,你結了很多怨,埋了很多禍根,當時情況太複雜,我們無暇去管。可這一次你回去,對那些關係都需要當心。”
“我知道,我這次回去,就是要了結那些事。陸琛,真的謝謝你。”
“不必謝我。風老可能也知道你要回國了,他有禮物要送給你。小歡,這一次,好好保護自己,你不再是一個人,你的背後,有我和風老,想做什麼,便做,出了事,我和風老兜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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