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探鬆子林_西麟東界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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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探鬆子林(1 / 1)

西麟東界!

第四天,魚肚白剛剛顯露,小破院門口,老頭交給子無憂一個錦囊,再三叮囑,“此行務必要以錦囊內的任務為第一要務,為為師洗清罪名次之,務必謹記!”

子無憂雙手作揖,道“弟子謹記師傅之命。”堯十二老早已派了兩個家丁守在小破院門口,那倆人等子無憂走近,便靠近他說了點什麼,接著其中一個人又給了子無憂一個物件。

合嘉足闕在樓頂擺弄著他的東西,叮叮當當,等到子無憂叫喚時,他便一躍而下,從天而降,穩穩當當地落在眾人麵前,隻見合嘉足闕身上綁著一個鼓鼓的包裹。

二人在老頭的口訣中慢慢消散,北境邊緣,倆人隨著雪花飄落聚攏,老頭的術法其實也算是數一數二的了,奈何也隻能到達北境邊緣,不能進入其中。

北境冰冷的空氣讓兩人打了一陣寒顫,沒有了術法護體,寒氣直逼人心,隻聽得一陣陣呼嘯的北風,裹著雪花橫掃千裡,掩蓋了繁華之聲。

不遠處,一支軍隊正在巡邏,幾朵帳篷錯落在雪地之中,帳篷前都堆了火,橘紅色的火焰在伴著白色的精靈跳躍飛舞,這是捕殺團調查兵安營紮寨的地方,兩個身穿銀色鎧甲的士兵見突然出現的兩人,神色驚慌,以閃電之勢抽出刀鞘的劍。

子無憂掏出一塊手牌,那兩個士兵麵麵相覷,回過神來,立馬彎腰鞠躬,對著那塊銅牌異口同聲地說道“見過堯公。”

銅牌自然是堯十二送來的,他在捕手團中的威信可見一斑。

堯十二思慮周全,早已遣人安排了投身之所,士兵給他們撩開營帳,雪花飛舞,鑽進了溫暖的帳篷,消失無蹤。

乳白色的羊奶酒是上好的充饑飲料,一杯下肚,合嘉足闕隻覺得全身熱流湧動,不多時,一個包裹著嚴嚴實實的士兵拎著幾隻宰殺乾淨的兔子,自顧自地搭在火架子上,又拿了一堆醬料,放在地上就出去了。

子無憂不知道從哪裡翻了幾件鐵甲,眨眼間已經換上了,合嘉足闕正在背著包裹坐在火堆旁,一個勁兒地喝奶酒,子無憂哐一聲把合嘉足闕的鎧甲丟在地上,也坐下來,給自己倒了一碗羊奶。

北境氣候苦寒,普通的一層鐵甲自然是禦不了寒,所以這鐵甲內被細心的繡娘又縫上了幾層厚厚的棉紗,加上裡麵穿了個內衣(非彼內衣),外麵又穿了個襖,合嘉足闕感覺身上有千金之重。

“讓你偷,讓你偷。”帳篷外傳來一聲咒罵,然後是一陣鞭子抽打皮肉的聲音,接著是一個少女輕輕抽泣的聲音。

合嘉足闕一把丟了頭盔,手伸到簾子就要掀開去看,卻不想被身後一道力牽製住了,他有些懊惱,卻瞧見是子無憂揪住了他的內襯衣領,他手裡提著一對狐皮手套,他把手套舉到合嘉足闕的臉前“穿上。”

合嘉足闕一把拿過手套套上,掀開簾子,一陣寒風猛地鑽進他的脖子裡,他一陣瑟縮,然而腳還沒踏出去幾步,一個單薄的人就跌在了合嘉足闕的跟前,對麵還有一個凶神惡煞的大漢,滿臉的胡渣和惡氣,合嘉足闕馬上收住腳步去扶,這才發現在地上的竟然是一個瘦弱的女孩子,她戴著一頂狐皮帽子,緊緊抱著懷裡的一個饅頭,凍得通紅的臉蛋上,掛著凝結成霜的淚痕,手臂上有幾道新添的鞭痕,在北風裡,流淌到手臂的血絲已經結了冰。

“喂,大叔,怎麼對女孩子這麼凶?”合嘉足闕攙著女孩的手臂,那女孩子一看見合嘉足闕身上的盔甲和箭羽浮雕,本想起來的身體馬上又跌了下去,又迅速爬了起來跪著,儘管手裡還拿著那個饅頭,頭卻是磕了下去,叩一下嘴裡一個“官大爺”,這下無論合嘉足闕如何用力,卻是再也拉不起來了。

“你是哪個黃毛小子,我教訓人也要摻和?”那大漢也身穿著同樣的盔甲,合嘉足闕這會兒才反應過來,難怪這女孩如此的害怕,原來是狐假虎威,“我……”合嘉足闕就要理論,子無憂卻徑直走到合嘉足闕的跟前,手往前那麼一遞,那大漢一見,手中耀武揚威的鞭子卻立馬和人一樣蔫了下去,卑躬屈膝,連忙道歉,語氣就像是待字閨中的小姑娘家一樣溫順,“小的不知是堯二爺的人,多有得罪,萬望勿怪,萬望勿怪,勿怪”那大漢低著頭彎著腰,對著那塊黃色的銅牌,恭恭敬敬。

“此舉事出何因?”子無憂問,“回大人,這女俘本是首殺團的探子,清點人數時發現少了一個,我們以為是被這雪山上的山精叼了,卻原來躲進了廚房,偷了些吃食。”大漢道。

“我們買了,她拿了多少?”合嘉足闕的手有些僵硬,硬是從盔甲裡摳出來一塊碎銀子,蹲下身,塞進那個大漢的手裡,那大漢卻是一怔,聲音開始發抖,“小的,小的不要錢……不,這饅頭不要錢。”許是以為合嘉足闕要殺雞儆猴,手掌按住那塊碎銀子,卻是一動也不敢動。

“她,她是俘虜,小的……的要帶回去。”子無憂看著那大漢還在原地,他轉過頭來,冷哼一聲,那大漢察言觀色的日子混久了,自然是知道子無憂是在問他為什麼還不走。

“我們隻是給她點吃的,一會兒人還給你。”子無憂從營帳裡麵拿了一個錢袋子,丟給那個大漢。“你走吧”子無憂擺擺手,大漢知道這倆人是新來的新兵蛋子,看上去不過是倆手無縛雞之力的小白臉,大概是靠著關係混進來吃軍餉的,惹不得,與其吃不了兜著走,不如當做供了一座活的聚寶盆,然而合嘉足闕卻不知道這漢子如何貶低了他們一番,隻覺得那人雖生的彪悍壯實,溜的卻是極快。

“起來吧。”子無憂一下子就拉起了那個女孩,那女孩一眼瞧見這又來了一個“惡霸”,隻道是臉色更加不好了,往後退了幾步,眼看著這楚楚可憐的美佳人就要暈過去,合嘉足闕連忙解釋道“我們與那夥人雖同事一主,立場卻是萬萬不同的,你莫要害怕。”子無憂這一拉本意是要拉起她來,但卻著實粗魯,那姑娘手裡的饅頭一下子就滾到了地上。

在這等荒涼之地,兵營之中,捕殺團龍蛇混雜,弱肉強食,欺淩霸小時常可見,卻首次遇到出手相助之人,那姑娘不知道這倆人葫蘆裡買的是什麼藥,一邊防範著,一邊瑟縮著,還要蹲下去撿地上的饅頭,看起來像是倆人欺負了一個弱女子一樣,場麵極度怪異。

“這饅頭已經餿了。”子無憂卻蹲下去拿了饅頭,往身後一丟,正中身後的火堆,火焰星子一下子升騰起來,“……”合嘉足闕扶著腦門,不知心理又做了什麼樣子的感想。

“外麵太冷了,先進來烤會兒火,我們斷然也不會做出害你之事。”合嘉足闕一把掀開簾子,露出裡麵的烤架,還有那幾隻就要被烤的兔子,那女孩似乎是看見了什麼救命的東西,竟然忘記了害怕,撲通一聲又跪了下來。

“好心人,求求你,給我點吃的吧。”那女孩伸手拉著合嘉足闕的手,眼神裡滿是哀求,眼下的情形再繼續下去,估計是要跪拜個沒完,合嘉足闕眼疾手快,一把打橫抱住那女孩,子無憂麵無表情地撩開簾子,讓他走進去。

那女孩子在驚愕之中,已經被放在了烤架邊上,合嘉足闕又拿了火石來,敲擊,火星落到乾枯的柴火上,馬上蔓延開來,火焰包裹住烤架上的皮肉,滋滋作響。

那女孩子坐在火堆旁,一動也沒有動,直到合嘉足闕和子無憂都坐下了,她還是沒有動,眼睛像是失神了一樣,“你既已饑腸轆轆,為何揣著那個饅頭那麼久都沒有吃?”子無憂轉動著那兔子,用砸成隻剩下一堆纖維細毛的楊樹枝充當刷子,一層層地往兔子肉刷醬料,動作熟練又快捷,他的臉龐被火焰照的通紅,那女孩的臉也一樣。

“我……我,不餓。”那女孩子結結巴巴,低著頭,眼神有些躲閃。“哈?”合嘉足闕一臉疑問,這女孩子去搶那饅頭莫不是純粹為了一頓毒打?

“你既不餓,那你為何白白遭了這罪?”合嘉足闕問道。

“是……是大叔,他們一直在克扣大叔的口糧,他病了,需要吃的。”那個女孩子有些激動,不由自主的指了指某個方向,突然意識到什麼,又趕緊垂下手去。

“這個大叔是誰?”合嘉足闕問道,“不……不知道。”女孩搖搖頭,“那你還這麼拚命?”合嘉足闕指了指她手上的傷痕,那女孩子看了一眼傷口,看著眼前的火光,“大叔救了我一命,雖然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可是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等死。”火光下,她的眼眶裡有晶瑩的淚花。

“這兔子肉你給他送去吧。”等兔子烤的焦黃,飄出誘人的肉香的時候,子無憂站了起來,把烤好的兔子都塞到那個女孩的手中,那女孩愣是沒想到,雙手緊緊握著插著兔子的棍子,子無憂又在門外拉了一個站崗的士兵,讓他帶著女孩去,吩咐務必不許為難。那女孩連聲道謝,泣涕連連。

入夜,北境,兩個鬼鬼祟祟的影子潛入了一片鬆子林,鬆子林被厚厚的積雪壓著,形成一片雪蓋,有些邊緣積雪不時掉落下來,月光闖過擁擠的縫隙,賦予白雪透明的質感,大雪紛飛,那串深淺不一的腳印很快就被掩埋住了。

“老白,這第二個錦囊什麼時候才可以打開呀?”合嘉足闕問,鬆子林內積雪很厚,一踩下去,雪沒過了小腿,他一個趔趄,才借力把腿拔起來。“還有一炷香。”子無憂道,倆人都用紗巾裹住了臉麵,在雪地裡艱難前行。

老頭給的的大錦囊裡有三個小錦囊,第一個錦囊裡是要兩人趁眾人熟睡之時,潛入鬆子林的深處,解救一個人。

“這人是誰?”合嘉足闕問道,“估計快要知道了。”倆人走了約摸半炷香的時間,鬆子樹也逐漸變得稀疏,露出一處隆起的土地,一個黑漆漆的洞穴藏在幾根枯木之後。

子無憂卻忽然停了下來,“何事?”合嘉足闕問道,他看了一圈,所見之處,皆無路可走,無物可藏,這個洞穴看來非進去不可。

“是數斯鳥,監守者。”子無憂指了指那洞口一株鬆子樹,那樹乾上的皮正在不停的挪動,許是察覺人的氣息,那褐色的書皮如同剝離蛇身的蛻皮,慢慢的撕裂,在外麵一點點聚集成型,先是一個光滑的腿部,不難分辨是一個女人的腿,子無憂深受術法規肅,怎能忍受,他彆過臉去,騰地臉居然紅了,而合嘉足闕卻淡定地看著,表情卻毫不在意,仿佛意料之外。

等那腿部伸了出來,然後是一個鳥頭,既像蛟龍又像麒麟,像雄雞又似水牛,樣子十分詭怪,最後是一個鳥的身軀,羽翼和尾巴。

“好久不見,數斯。”子無憂聽到一個熟悉的,已然尋找多時的聲音從合嘉足闕的喉嚨裡鑽出來,然後重重的擊打在他的天靈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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