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_西麟東界_思兔 

風起(1 / 1)

西麟東界!

東之城夜劫一案後,百姓們都紛紛議論,對於這劫鏢的人稱讚連連,永樂街街頭賣大白菜的大叔把擔子往地上一丟,拉著旁邊包子鋪的王禿頭道“果真是報應啊,這殺千刀的吸血鬼,終於被人掏了老窩。”,王禿頭笑意盈盈,有人點了一個肉包子,他用袋子卷了,一邊道“可不是嘛,這街頭的風俗都被這傷風敗俗的渣子敗壞了,我就說遲早天要收他的……你看我沒說錯吧。”

當年壓箱底的成年芝麻爛穀子都翻了出來,他們格外激動,仿佛他們就是這故事裡的主人公。

城橋處,一個孤零零的背影站在橋邊,來來往往的人很多,一個趕路的車夫急急忙忙路過,他吱吱呀呀的木板車一條磨損的木板把她的披風給刮到了,披風被卷進輪子,帶走了,女孩動了動,眼神憂鬱的看著江麵,風一吹,左手空蕩蕩的袖子就搖搖晃晃,城橋很高很高,靈山的水流到這裡,成了巨大的河流,隻見她用一隻手扶著欄杆,縱身一躍……

河流的兩側,人來人往,商鋪貨品琳琅滿目,喧嘩熱鬨,一個老大娘扯著嗓子吊著喊“跳河了!有人跳河了!”

人群一下子寂靜,又都紛紛圍了過來,隻見水流湍急,水麵除了些浮沫,激蕩的浮萍,再無其他,“大娘,你是不是看錯了?”巡街的衙役瞪著眼睛找了半天,河麵上隻剩白色翻卷的泡沫。

河邊一處酒樓,店家掛著杏花香的旗子,一個女子端著碗喝酒,她坐在雅閣的房間,透過身邊的一扇窗,能看見河麵的動靜,遠處的陽光在水麵折射出波光粼粼,她抿了抿紅色的嘴唇,盯著某一處順著河流看,仿佛過了很久,她終於掏出一錠銀子,放在桌案上,挺直腰板,躍出窗外,直直的望河中飛過去,酒樓外的人都抬頭去看,對這年輕女子的輕功嘖嘖稱奇。

呂青漂到河麵,黑色的靴子點在水麵,衣袂飄飄,儘管波濤洶湧,靴子也沒有被打濕。

隻見她腳底輕輕一點,底下的水花炸開,一個奄奄一息的女子就懸了上來,身上拖著水,漣漣下墜。

呂青一把橫著圈住那女子的腰肢,就飛回客棧,喚來店小二,換了一件上好的客房,思慮之間又多要了一盆熱水,一塊老薑,拉過一個正在專心吃茶的老太太,讓她給女孩換了衣服,連連道謝,那老者卻一臉狐疑看著呂青“你是男孩子,不開聲,我卻不知道,倒是長得水靈。”說完還多看了幾眼。

呂青又謝了謝,心底卻是毫不在意,她是女子,不過天生是男子的嗓音,聽爹娘說,在她滿周歲的時候,得了怪病,將近死的時候,才來了一位身著奇怪衣裳的男子,仙氣飄飄,仿佛是乘著雲來,坐在他們的身旁,手裡掏出一塊閃著金光的東西,將著水給她喂下去,自此以後就多了一位長得很是水靈的女孩,隻是不怎麼愛說話。

那落水的女子不過十幾二十歲的樣子,背部的傷卻交集縱橫,陳年的舊痂被新傷覆蓋,頭發泛黃,看上去麵黃肌瘦,眉頭緊湊。

許是心疼,呂青小心翼翼地給她擦拭,動作略顯僵硬,那女子身上的衣服沾了許多河堤的淤泥,換出去後隻剩一件白色的中衣,這女孩子仔細打扮一番其實還是個美人,隻是不知為何想不開,要追隨河神,守著這條奔騰河流。

“店家,你的生薑水到了。”店小二在門外叩門,一個模糊的影子被擋在門口,黃色的紙張也擋不住薑水的香味,“扣扣”裡麵傳來幾下輕敲桌子的聲音,店小二應聲推門而入,那客房地上躺著一套臟衣服,卻也不難看出來是女子的著裝,呂青身上還是原來的樣子,被子裡多了一位女子,蒙在被子裡頭,店小二卻投去奇異的眼神,仿佛覺得呂青有什麼特殊的癖好一樣。

呂青努努嘴巴,讓他把藥水一並放在靠近茶壺的一角,讓他掩門出去罷,店小二知道她已經是這裡的熟客了,隻得瞟了瞟那熟睡的女子,貪婪的看了看,心裡對呂青卻是好奇,他的好奇在於無論年月過去多久,這人就隻在這客棧吃飯喝酒,每年開春的時候,呂青務必手裡提著一壇酒,一隻手拿著裝著碎銀子的布袋子,交於少東家,一年以後的住宿卻都已然包了,而吃食的錢都是現結,一年下來,吃喝的都是上等的山珍海味,像是那家的富家子弟受了氣,不服管教,跑了出來體會人生,開始時還是家產豐厚,想來也是吃老本,少東家把她當做座上賓,誰會和搖錢樹過不去呢?

不過說來也奇怪,這人雖是女子,卻有男子的嗓音,一開始,店小二還是覺得很奇特,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天南海北的客人,三頭六臂的都是常態,這人除了一開始來交錢的時候說了句話,以後就再也沒有說過話了。

女孩醒來時,日子悠悠過去了半日,窗口前的一株花朵混著檀香飄進她的夢裡,河水變成洶湧的怪物,在夢裡將她吞噬,她驚起,隻聽到右側的茶案上傳來斟茶的聲音,她望去,在嫋嫋的熏香裡,一個英氣逼人的女子側著臉在泡茶,嘴巴微動“你醒了?”分明是男子的聲音。

“你……我怎麼在這裡?”女孩的嘴角處被河裡的瓦片劃開一道口子,結了痂,卻仍舊扯動了她的神經,她有些吃痛。

“為何尋死?”呂青迎著她的目光,將一盞茶遞到她的麵前,那女孩子倔強的臉倒映在茶水裡,她卻攏了攏雙腳,墊著下巴,眼睛望著有些濕濡,動了動嘴巴,沒說出口。

“也罷,你不說也罷。”呂青見她沒接,便自顧自仰頭蒙了手裡的茶,又踱了幾步,進了屏風後麵,不一會兒,換了一身男子的衣服,呂青走出來時,女孩看著她發怔,臉上有些紅暈。

“你是男子?那為何剛剛梳了女子的發?”女孩轉開頭,看著床沿的萬年青道。

“今日特殊,你叫什麼?”呂青彆了彆腰帶,修長的手指又圈了幾個銀色的戒指,懶得解釋,看看那邊的女孩,問道。

“南……南枝。”女孩道,“你叫什麼?”南枝看著呂青低著頭彆腰帶,隻覺得腰帶上的浮刻有些眼熟,問道。

“呂青。”呂青剛剛說完,那女孩臉色突然白了,很快,又恢複正常。

“你先在這住下吧,我一會兒出去給你交幾天的銀子,吃喝住宿都包了,你想清楚,回到你自己原來的去處,有緣再見。”呂青彆了自己的衣服,就掩門出去,全然不顧落水才醒的南枝,斷臂的女子倒是不多見,坎坷不已所以她才動了惻隱之心,給她交幾日銀子,算作萍水相逢的安慰罷了。

客棧人來了許多人,來自天涯海角的人數不勝數,東之城的夜劫似乎隻是做了一個夢,沒有人在意。

呂青一路沿著巷子走,繞過吵鬨的賭坊,喧囂的酒肆,醉生夢死的戲園子和窯子,閃身進了一間破舊的宅子,院子破舊不堪,已然多年沒人過問,藤蘿密密麻麻鋪蓋著屋子的瓦片,那一片濃綠裡插了一麵小旗子,白色的蛇雕角。

“大人!”呂青在門口朝著一處緊閉的大門道,那木門被打開,一個身穿黑衣的女子走了出來,麵上帶了半張修羅麵具,雙眼卻是秋波暗起。

“不知影乙大人為何突然到訪方茴鎮?”呂青彎了彎腰,她雖知道幾分,卻還是明知故問一番。



最新小说: 魔法師的直播囤貨日常【無限】 全能藝術家:從女團選秀開始 閃開,馬甲大佬拯救那個病嬌 玄幻:我建地府鎮諸邪 一個忍者玩劫的 【蓮花樓】有人在武俠裡修仙 掌權者之族權 網文降臨:你管這叫溫情故事? 黑道總裁的迷糊少主 快穿:虐完男主,我哭著重走攻略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