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是個小可憐!
王昭在姬玄卿的術法保護下,穩穩當當地落在了道魔穀中。
穀中充斥著低階魔物“桀桀”聲,這也恰好說明此處安全。魔物和獸類之間,存在著極為苟刻的等級壓製,此處有高階魔物或者是凶獸,低階魔物自會退避三舍。
王昭自進穀來,便不停地斬殺魔物,不過一日之計,身上已經沾染了濃重的殺伐之氣。
夜已深,道魔穀本就地處深淵,白日尚隻能見昏昏日光,到了夜晚,漆黑不可見,耳邊隻縈繞著“桀桀”聲。
王昭見夜深,四處尋覓休憇之地。此處洞穴不少,但不知洞內是否有高階魔物,王昭也不敢冒昧向前。
王昭最終尋到了處枯木,她使了火決,生了個柴火堆。在火光的照耀下,她方發現,這枯木上竟開朵花苞,花苞顏色淡雅,喑蘊生機。
王昭從儲物戒中拿出一壺靈酒,先行在枯木根部灑了半壺灑,又自行喝了起來。
“敬無畏生機,仰絕處逢生。”
“姐姐,姐姐,前麵好像有個人。”王昭隱約間聽到後麵傳來女子的聲音。
王昭握緊了劍,試探性地向著聲音來處走去。王昭持著火折,透過黑夜,看清了對麵的兩個女子。
對麵的兩個女子魔族打扮,黑色的珍珠抹胸,鑲了光魚鱗片的裙擺,與王昭一身長衣長裙的穿戴截然不同。
妹妹見到王昭吸了一口氣,隨後惱怒地瞪了一眼王昭。姐姐倒是很和氣,一臉笑眯眯的樣子。
王昭問道“不知我怎麼得罪了道友,可否告知一二?”
“仙子太美了,我妹妹一時看直了眼,並沒有什麼惡意。我喚作荼荼,阿妹喚作濔濔”
王昭心道好一個口齒伶俐的女子,她問道“在下王昭,你們二人是自小在道魔穀長大嗎?”
“那是自然,你是第一天進穀嗎?連我們姐妹都不曾聽說過?”妹妹一臉倨傲地說道。
“我一階散修,見識少見識少,請兩位不要見怪。”王昭作揖說道。
“兩位,可否給我講講著道魔穀內的人情世故?聽聞此處都是無意識的低等魔物和凶殘之徒,難道還另有玄機?”
妹妹抬高了下巴,回道“原先倒也是這樣的,可如今卻已經翻天覆地了。”
“如今,我們道魔穀出了個開天辟地的人物,再過不久就能攻占整個魔域了。屆時,我們這些老人都會享無邊風月,靈石美酒用之不儘。”
“而且而且,道魁魔君說好了要封我為他的君妃。”因著小女兒的嬌羞,濔濔突然扭捏了起來。
王昭好一陣不適,著實不明白一個妾的地位有什麼好爭的。世上男子三妻四妾,本就是對女子不忠義的作為,她還要因自己成了其中一妾或者一妻,而倍感欣悅?
王昭輕扯嘴角,擠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問道“在下可曾未聽說過魔族有個道魁魔君?不知是何來曆?”
荼荼答道“道魁魔君七年前來了這兒,穀內高階大能比比皆是,最曆害的當屬生性嗜殺的玄奇,一條已臻至化神巔峰的黑蛟。”
“可道魁魔君不過布了個陣法,蛟半刻鐘的時間,便以俯首稱敗。如今玄奇已成了魔君的坐騎。”
“此等功力,不過區區半刻,化神巔峰便敗。這世間幾人能及?”
王昭識相地捧道“著實曆害啊!荼茶姐姐繼續再說點嘛?”
“道魔穀裡大多是生性嗜殺之人,也有許多我和濔濔這樣的魔族棄子。我與濔濔被族人逼入此處,日日夜夜膽驚受怕。”
“但是現在,魔君保護起了我們這些被棄之人,他將我們安排進了拜月殿勞作。”
“他又組織起了那些隻知逞凶鬥惡的魔,準備一統魔域,給我們這些棄子討個公道。”
王昭越聽越覺得這個魔君給這小姑娘洗腦洗得好,一群魔物占領了魔域,恐怕隻記得屠殺和鮮血,在乎什麼見鬼的公道?
王昭用袖子覆眼,使勁搓揉了兩下,眼角帶紅,好不淒苦。王昭這邊就哭了起來,梨花帶雨之態誰人不憐。
“我可以隨你們去魔君的拜月殿嗎?我實在想見見這位人物。”
濔濔一臉警惕地盯著王昭,說道“你要見魔君做甚?”
王昭開始不顧儀態地哇哇大哭起來,王昭說道“我也和你們一樣,是個遭人厭棄的苦命人啊。”
“我的父親母親日日鞭打於我,稍有不忿,便要在我身上發泄。等我拜入濁峰老祖門下,我以為我終於苦儘甘來了,誰知濁峰老祖收我為徒,不過是拿我取樂,如今更是將我一腳踢進了道魔穀,不顧我的死活。”
“我常常想,原來這世間關愛,與品階高低,天資高低並無一點關係。”
“不然,為何我靈根超絕,晉階遠超同輩之人,卻人人都厭惡我呢。”
荼荼心善,一臉的心疼,連濔濔都有幾分動容。
荼荼上前,給王昭拭淚,輕聲道“彆哭了,阿昭妹妹,以後,我們就是你的家人。我這就帶你去拜月殿。”
王昭一把抱住她,嚎啕大哭。
“我命苦啊!我這淒悲一生啊!”